昨晚做了一段动机不良的梦,梦见自己躲在某个古寺大雄宝殿的供桌底下,隔着布幔,一边偷吃供品,一边偷听着香客们主题单一的许愿:祈福消灾,求佛主保佑他们的新鲜爱情、陈旧婚姻、幸运或不幸的家庭,以及合法或非法的事业。当偷听到几句关于婚恋的新颖的话之后,我笑着笑着就醒了过来。
入睡之前,和两三个人在家乡县城的一家小店里闲坐,醉得不轻。有一大段谈话内容今早醒来一点都记不起了,我比较担心的是,我也许说多了夸奖人家美眉的话,怕她多想。 之前在朋友租住的“家”里吃晚饭。主人不在,我们自己动手炒菜。有一位朋友再次酒后吐真言,夸完我之后接着就叹气。我笑纳了他的夸奖和叹息,却婉拒了他为我介绍女朋友的热切请求——可他把人都给叫过来了。
新年的“新气象”,说来就来,短短几天里,为我介绍女朋友的人已经不止三个。我几乎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就会不安,为此我不惜使出元神出窍的本领,使元神飘立于肉身的躯壳上空,以便俯视众人当时的神情举止,尤其关注的,是“我”无所适从的尴尬相。
对生死问题的思虑过度执著又罕有收获,对生活问题因无所用心而糟糕透顶,这种离谱的生存状况我已经持续多年,我想我真是太缺乏人性了。这样的自我评价,也许不够精当,年前另一位朋友对我的评价似乎更为绝妙:一个百无一用的烦人废物,却焕发着宝石般的虚妄光彩,让人多少有些不舍。
那可以横眉冷对秋波的学生时代,虽说已经过去多年,但为了持守内心的雄奇信念和不祥的自我预设(行张角之密谋且死于非命),我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古旧策略来规避爱情。在必要的时候,我跟女人说我是同性恋,我跟男人说我是自恋狂,然后再跟自恋狂划清界线,说我压根儿就不喜欢人类。如果真还有纪晓岚笔下那种“刘郎爱媚猪”式的恋兽者,想找我切磋琢磨,那我只好宣布我只喜欢经由盗墓后的奸尸——可问题是,现在都流行火葬了。这样一来,关于我的可描述的最坏结果,只能象王小波残存的诗句那样,“走在寂静里,走在天上,”而后彷徨于无地。
然而实际上,我只想更无挂碍的游学和冒险而已。
由于缺乏对原典的阅读和辨析,许多人对“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的含义是存有误会的。柏拉图所主张的精神恋爱,似乎有着比较严格的限定,它跟女性基本无关,它说的是古希腊男人(不含奴隶)之间围绕“爱智慧”而进行思想交流、从而形成深厚情谊的一种特殊的心灵境界。
和柏拉图不同的是,我对女性非但无歧视,反而有一种诗化或去俗化的审美倾向(美女首要是用来看的,而不是用来干的),它近似于橡子小说《水果》中的阿多所持有的情怀。它可能既不现实也不正确,但我喜欢那样。正因为相信爱情,因而对之慎之又慎。
说起来我并不惭愧,至今为止,我所体验到的爱情的最高境界竟是如此清浅:在一个明月渐圆的早春夜里,暂时偷来一条渔船,和自己心爱的姑娘一起执棹泛舟于家乡的桑江河上,时而听其轻唱民歌,时而沉醉于深夜的静谧祥和里„„
如果“花儿”所指涉的意义确与常识无二,那么朴树唱的《那些花儿》,真的很适合移借到这里来代我表情达意。在与时间的对抗中,谁都不是胜利者。可我还想说的是“花去春还在”,即便多年以后花儿老去,在想起彼时彼刻的“那些花儿”时,我心里必定仍是暖暖春意。
至于“缘来我不经”的理由,就不多说了,侗语FO经有云:花尚应舍,何况非花?
写于2007年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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