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的本质

理论研究ARTEDUCATIONRESEARCH艺术的本质□陈炬涛摘要：当面对纷繁复杂的艺术现象时，人们往往会不停地追问什么是艺术，艺术究竟确指为何，艺术的本质是什么，怎样解释与理解这些艺术现象……从古至今，这些疑问一直困扰着我们。该文通过阐述与解析艺术是表达方式的创造者，进而尝试给艺术概念下一个合理的定义，并进一步解释说明艺术产生的本源及其本质，从而使人们能更好地解释与理解所遇到的各种艺术现象，在理论上促进艺术的发展。关键词：艺术表达交流艺术概念艺术现象广泛地存在于社会和生活当中，虽然艺术作为一种概念被人们所熟知，但却从未对艺术这一概念达成共识。艺术究竟确指为何，对于纷繁复杂的艺术现象应该怎样合理解释，这些疑问一直困扰着我们。从古至今，人们对于“艺术是什么”的相关探索从未停止，并在不同时期给出了不同的解释。语言和艺术本身的发展变化是人们对于艺术众多不同诠释的一种原因，当然，对艺术的不同诠释最主要的还是出自于人们对于艺术现象的不同理解。当人们感到高兴、悲伤、恐惧、愤怒、欢悦、惆怅、爱慕时，或是对某些事物、对人生产生某种观点与看法时，又或是对客观世界有所发现时，人们往往想把这些心情、想法、观点与发现呈现出来，这时我们就需要表达，也就是说需要创造一种适当的表达方式来表述。这些表达方式可以是一幅画、一首诗、一支曲、一篇文章、一座雕塑、一段舞蹈、一张照片、一个装置、一种行为等，只要是用来表达并能够被人们感知，它可以是任何事物，这些综合起来就可以说是所谓的艺术。艺术出于表达，它所在意的和所探究的就是表达，进一步说就是怎样表达。表达方式不是与生俱来的客观存在，而是由人们所创造出来的。艺术不应也不能完全等同于表达，而应是那些新创的、更有效的、更好的、更有趣的表达形式，它是表达形式的创造者。所以，若简单地表述艺术的概念，就是创造或寻求更新、更好、更有效、更科学或更有趣的表达方式。艺术不只创造了表达方式，表达方式不可能是空无一物的，不是为了表达而表达，表达方式所呈现出来的还有内涵与内容。形式是为内容服务的，既没有无内容的形式，也没有无形式的内容。所以，只要是一种表达形式，把它看成一件艺术作品，即便是一张白纸，也会有自己的内容或内涵。艺术其实是表达方式与内容的统一体，或者说是形式与内容的统一体。形式所呈现出来的内容是作者的思想、情感、观点、看法等，或者说是作者的人生哲思。因而艺术概念更完整的表述应该说是通过创造或寻求更新、更好的表达方式来表达作者自我的思想与情感。这个概念主要包含两层意思，也就是说艺术有两个要素。其一，艺术是表达形式上的创新。这里指艺术首先是一种表达方式，而这种表达方式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是新创的、新构成的，而不是拷贝或临摹。其二，艺术所创造的表达形式表达的是作者对客观世界和自我的认知、感想，也就是表达自己的人生哲学。所以，当一个作者或表达者构建一个表达形式时，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这个表达形式最终都将体现他的思想、情感及其人生哲学。艺术通过创造表达方式来表达个人的思想、情感与人生哲思，其背后的本质或者说艺术背后的缘由是交流。由于人们有交流的诉求，所以就需要付诸表达，因为表达是交流的手段与基础。所以，艺术的本质或者说艺术之源是人们对于思想情感的交流需要。或许有人会认为表达不一定出于交流的需求，也可以出于个人的需要。这里需要指出，定义、表达这个行为需要有一个承受者，不然表达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如，当我们发现一个远古的符号，如果我们不知道它的含义，那么它的表达对于我们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它唯一的意义就是表示那个远古时代或许有一个智慧生命存在。这就如同我们现在接收到一个宇宙信号一样，如果不能破译其信息，就只能表示其存在而不知其意义。对于艺术作品而言，如果有人创作了一件艺27术作品或者一个表达形式，而没有人能够理解、欣赏和接受，或者说没有承受者，那么这件艺术作品或这个表达就是无意义的。表达需要承受者，而这个承受者可以是他人，也可以是作者自己。因此，前文某些人提出的观点其实一样可以解释得通，不为表达给他人，纯粹自我欣赏，这是一种自我交流。人之所以需要自我交流，从心理上来看，是因为人需要自我安慰、自我勉励、自我认知、自我思考、自我释放以及自我欣赏等。而人与人之间之所以需要交流，是因为我们是群体中的个体，我们相互之间需要他人的帮助、他人的知识以及他人的评判，需要相互间的协助与分享，甚至是对于自我的认知。因此，艺术背后的本质就是交流，它推动人们的表达，是艺术表达的初衷与目的，也是艺术表达的原动力。

交流是社会与文明的纽带，它有两个要素：一是交流双方要有共同点，二是交流双方要有不同点。其运作方式就是利用双方的共同点来探讨双方的不同点。举例来说，如果双方都有黑、白和驴、马的概念，有一天其中一方看到一只黑白相间像驴似马的动物，他要把这个新事物、新概念传达给对方，就要用双方共同的认知来描述和解释这个新事物、新概念与已知事物、概念之间的相同与不同。为了使人们的日常交流更加简洁、方便，这个新事物、新概念可以创造一个新词来表达，而不用过多解释就能使对方理解，这就是艺术的表达，交流是这个过程的原动力。可以说，在我们的语言文化当中，所有的字词最初都是这样的艺术表达，而这些艺术表达经过不断重复便成为我们的语言文化。正如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使用一些成语或短语来表达一定的含义而无须做过多的解释就可以使对方理解，这样做可以精炼我们的语言并提高表达能力。从这些日常生活的词汇中，我们也可以窥见文化的性格，并追溯艺术表达的创作过程。如，马在汉语词汇中经常可见，有成语马到成功、一马当先、万马齐奔、指鹿为马、青梅竹马等，有短语拍马屁、马后炮，还有词语马上、马虎、马路、马桶等。虽然今天马路上跑的都是汽车，早已看不到马的影子，但这些词汇的存在让人们意识到马对于人们的重要性，以及马与人之间的密切联系。所以，这些称呼完全取决于文化习惯或者说先验，也就是在此之前的所有经验。哪种表达能引起人们的共鸣，人们就会从中获得艺术的美感，进而就会把它保留、固定在语言当中，成为文化的一部分。其实，若我们细细研究，语言当中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的后面都有一个艺术的小故事。所以，艺术最终体现的是文化、习俗、情感、思维方式，这就是艺术的灵魂。

艺术是表达的创造者，同时也是文化的创造者。因为艺术的表达与理解是需要“前文”的，而这个前文往往就是之前的艺术表达。如，中国古人用桃花来表达男女

之情，而后人们慢慢接受了这种表达方式，它就成为人们文化习俗的一部分，为新的语境、新的表达方式提供语素。在人们接受了以桃花代指男女之情的表达之后，又用这个语素创造了更多新的表达，如桃花运、人面桃花、桃色新闻等。因此，艺术是表达之上的表达，它不断地依据现有的表达形式创造新的表达形式，并且那些好的表达形式被保留下来最终成为文化的一部分，而文化又反过来为艺术创作提供了环境与基础，它们之间相辅相成，彼此影响、相互作用。这就像地理探索一样，人们总是依托已知的区域向未知的区域前进，而一旦这些新的区域为人们所掌握，就会成为下一次探索的依托。艺术就是在表达上的探索与创造，一旦这些表达方式被人们所接受和使用，它们就成了文化的一部分，成为文化的象征，成为下一次艺术创作的基础。

艺术不仅创造了表达方式，而且表达了作者对周遭事物、自我、世界的观点与看法。这也是艺术的另一个方面，表达方式下所包含的内容，也就是我们所称的哲思。因此，艺术表达最终体现的是作者的人生哲学，这也正是艺术探索的根源。所以，艺术表达的核心问题也可以说是哲学问题，艺术所表达的哲思也是引起艺术欣赏与审美的缘由。当艺术家用精心构筑的表达方式把自己的思想观点呈现出来，并使观众获知与认可而得到心灵的共鸣，这样就形成了艺术审美。这种艺术审美不同于自然美感，它可以是对于美的事物的表达，也可以是对于丑的事物的表达，可以是对正面事物的颂扬，也可对是反面事物的批判，是评判与思考、提问与回答，这些都可以引起艺术审美。因此，这也是艺术美之所以能使丑变得更丑、美变得更美、可爱变得更可爱、变得更、善良变得更善良……总之，这种表达高于生活、高于客观世界，它将人们的情感尽情释放，让人们的想象飞得更高，也让人们的梦更绚丽而迷幻，并使人们流连忘返，这就是艺术美的功效。艺术审美源于所创造的表达方式所呈现出的人生智慧与人生哲学，艺术所表达的是人们深刻的情感与智慧的哲思。

总而言之，艺术其实就是表达形式上的设计与创造，思想、情感与认知上的探索与发现，其背后的本质源于人们对思想、情感的交流需要。艺术的内在之本发自人们对客观世界、主观自我的感受与思考，而艺术的外在形式让人们获得了种种感受与思考。艺术能使人与人之间互通有无，连成一体，形成共同的感受与思考。

（作者单位：炬涛设计工作室）

编辑张

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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