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艺术ＡＲＴ ＡＮ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 流光溢彩的清初“四僧＂之成就 …小议清初“四僧＂对中国传统美术教育的影响 汤慧杰 河南大学艺术学院河南开封４７５０００ 中图分类号：Ｊ２０～Ｏ５文献标识码：Ａ 摘要：明清交接之际，中国涌现了许多遗民画家，其中最有名望的就是山人、石涛、石豁、弘仁这４位遁迹空门的画家。他们不畏强权，维护正义， 热爱自己的国家，因此他们愤世嫉俗，脱离尘世的纷扰，在灵山秀水的陶冶下创作了许多至今为人称道的佳作，至今是我们学习的典范。为中国的美术教 育增光添彩 关键词：清代“四僧”；中国传统美术教育 在中国美术教育史上。涌现出了许多至今仍 然为人称道的画家。他们也许并没有想到过自己 会名垂青史．他们也许更想不到自己会对中国的 美术教育产生什么影响，但是实际上他们却做到 了这一点。本文我要说的这几个人。他们不仅画 的很好．而且身世也很奇特，因为他们都是僧人。 他们都是心怀亡国之痛的明朝遗民。他们的绘画 形式均不守前人规范，不仅笔墨豪放。风格奇特， 而且锐意创新．在山水、人物、花鸟等画科中皆有 建树，影响了一大批中国近现代画家。为中国美 术教育史的发展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他们分 别是山人、石涛、石豁和弘仁．画史上称其为 “清代四僧”。下面我将针对他们分别作以介绍。 一．“白眼看人”的山人 山人姓朱名耷．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后 裔。清政权建立后，本是书香门第的他为躲避政 治皈依佛门．从此与书画结缘。他有很多别 号．如个山、雪个等，书画常以“山人“署名。 山人虽然历经明清之际天翻地覆的变化。但 其诗文书画极其出色。颇为引人注目，他的艺术 可以追溯于董其昌山水画的理论与实践。但是又 突破了董其昌的约束而变化出富有鲜明个性的 创新面貌。 山人往往运用象征、寓意和夸张的手法 来塑造奇特的形象，以抒发他的愤世嫉俗之情和 亡国之痛。他画的山水满目凄凉，于荒寂境界中 体现其孤愤的心境和坚毅的个性。可谓“墨点无 多泪点多．山河仍为旧山河”１。 在山人的绘画中．以花乌画的成就最 高。他画的花乌画受明代的林良、徐渭的影响，却 又自成一格．无论花鸟虫石均结构奇特，生趣盎 然。在一幅白纸上。他往往只用墨画～只鸟或者 朵花。造成玄奥的意境。他画的鱼、鸭、鸟等，个 性非常突出．都是白眼向天．充满倔强之气。这样 的形象．正是朱耷自我心态的写照。朱耷笔墨特 点以放任恣纵见长，苍劲圆秀。不论大幅或小品。 都有浑朴酣畅又明朗秀健的风貌。他画画的章法 结构不落俗套。在不完整中求得完整。 朱耷的绘画对后世影响极大。清代中期的“ 扬州八怪“．晚清的“海派”以及近代的齐白石、张 大千等画家都不同程度受到他的熏陶与启迪。 二、“心师自然”的石涛 石涛原名朱若极。他的别号很多，如苦瓜和 尚、大涤子、清相老人等。法号有元济、原济等，顺 治二年削发为僧后。改名石涛。石涛是清初最富 ２９８ ＩＩ魅力中国２０１０第５期下 有独创性的画家。在山水、花鸟、人物等方面都取 得了很高的成就。他的山水画精神灿烂．想象力 丰富。景色郁勃新奇，最鲜明的特点就是面貌干 变万化。 石涛虽修禅。却时有内心复杂的矛盾引起的 隐痛。石涛画画，能生动的表现大自然氤氲变幻 和奇妙之处。技法不拘一格，善用墨法，运笔灵 活，构图新奇，随境界、意趣不同而变化。因他一 生遍游名山大川，领悟到大自然中的生动神态． 故其艺术修养日益精深。 石涛否定清规戒律。 强调个性发展．在当时这个见解是很新鲜的。 除了绘画之外．谈到石涛不能不提他的绘画 理论。在绘画美学理论上。石涛的《苦瓜和尚画语 录》，可以说是古代画论中最富于体系性和逻辑 性的一部著作。这本书涉及了绘画艺术的方方面 面．系统论述了创作中的主观与客观、法则与自 由、继承与创新、多样与统一的关系，深化了人们 对绘画艺术的认识和理解。石涛认为“无法而法， 乃为至法”，“借古以开今”，“笔墨当随时代”…。 石涛的这些言论与思想发人深省．尤其他的重视 发挥个性和要求创作自由的强烈主张，对１８世 纪、特别是２Ｏ世纪以来的中国画坛产生了重大 影响。 三、博采众长的石溪 石溪俗姓刘，法名髡残，宇石溪。他善画山 水。亦工人物、花卉。石溪的作品受王蒙和黄公望 影响较大．后来形成了他自己的风格。他的山水 画个人风格十分鲜明独特，从取材而言，多以真 实的自然景色为基础进行艺术的再创作。其中注 入了个人强烈的主观感受。 石溪喜欢用干笔皴擦，笔墨交融，墨色沉厚 而不板滞．秃笔渴墨而不干枯。有平中见奇、引人 八胜的艺术境界。在学习传统的基础上，他非常 重视师法自然，曾说：“论画精髓者，必多览书史。 登山寡源．方能造意 。他经常驻足于名山大川而 流连忘返．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水中度 过的。他存世的代表作有《山高水长图》、《层岩叠 壑图》等。这些作品均以繁密的布局、苍劲的用笔 以及幽深的境界，显现出石溪独特而鲜明的艺术 特色。石溪的作品在继承传统中，直逼古人，但是 却不为古法所束缚。因而能够白出机杼、造妙入 神．从而被人们列入逸品和神品之中。 四、”敢言天地是吾师“的弘仁 弘仁姓江名韬．字大奇，安徽歙县人。明亡后 削发为僧。为僧后，名弘仁，号浙江，又字浙江僧、 无智等、 弘仁的ＩｉＪ水画渊源自宋元各家，他尤为 推崇倪瓒的画法，多画名山大川．尤其擅长画黄 山真景，是“新安派”的代表。他绘画的构图冼练， 笔墨苍劲，擅长用折带皴和干笔渴墨。他曾白题 诗云：“敢言天地是吾师”。他与石涛等同受益于 黄山，每年必游黄山，以”江南真山水为稿本”，山 水性情是他一生艺术生活的重要内容。曾作黄山 真景５Ｏ幅，笔墨苍劲整洁，富有秀逸之气，给人 以清新之感。因而又有“黄山画派”画家之称。他 的代表作有《黄海松石图》、《西岩松雪图》等。弘 仁艺术的可贵处在于：既尊传统，又主创新，而所 谓的师法自然，独辟蹊径，则是他艺术思想的核 心。 弘仁～生未有功名．甚至也较少世俗的应 酬。他在空寂与幽静中专心于艺术创作。将内心 的孤独与无助通过对真山真水的感悟诉诸纸上。 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人品孤标高致而又充满艺术 灵性的画僧形象。在他的艺术经历与画作中，几 乎看不到他对于生活的激情和对生命的热爱。海 外的学者更称其画中“纤细的树木几乎充满了脆 弱和冷淡，而整幅画是没有空气的。并且很苍 白 。这正是作为遗民的弘仁向我们展示的其特 有的生命意志，也正是他有别于他人、在艺术史 上名垂青史的重要因素。弘仁的艺术在当时就十 分受人推崇．据说当时的收藏家们常以有无倪云 林画迹定雅俗，而且当时许多画家还都学他的画 风。 五．清初“四僧”的历史贡献 通过上述史实，我认为清代“四僧”对中国美 术教育事业的贡献至少在以下几方面是值得一 提的：第一．“四僧 在山水、人物、花乌等画科以及 美术理论、美术教育上皆有成绩，发展是全面的。 因而对后人的影响也是广泛的。例如山人那 些极其夸张、傲岸不驯的艺术形象，则威了艺术 家主观情感的幻化和象征，对后世极具感染力； 第二。艺术贵于创新。“四僧”聪颖好学，在美术发 展史上亦有许多创新与建树。如承前启后的石涛 虽逃于禅而隐于画，一生云游四方。足迹踏遍半 个中国。但是却留下了无数精劲秀逸、异彩横溢 的作品：第三。”四僧”在中外美术交流中有重要的 作用。如石溪的绘画作品，见于著录者近百幅，现 存画约３Ｏ余幅。分别珍藏于北京、南京、、美 国、德国、英国等地；第四．“四僧“对当时与后世的 画坛皆产生了积极地影响。是我们学习与临摹的 对象。 总之．在清代画坛上，”四僧“通过笔墨表 达了自己对现实生滔独特的感受，以成熟老练的 工笔花鸟画民族特色谈 （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书画院黑龙江牡丹江中图分类号：Ｊ２２ １５７０００） 文献标识码：Ａ 摘要：工笔花乌画是中国画中的一种，是典型的民族艺术之一，民族特色是其题中应有之义。本文从民族特色的重要意义、民族特色的思想内容、民羰 特色的艺术形式三个层面．对工笔花鸟画的民族特色进行深入细致的论述 对于工笔花鸟画的学习与创作，具有重要的理性启示与艺术实践的双重参照 作用 关键词：工笔花鸟画民族特色意义内容形式 工笔花鸟画作为中国画中的一种，属于典 型的民族艺术范畴。因此．民族化便是它的题中 应有之义。而民族化的具体体现，又集中在民族 特色上面。 又同京剧、中医中药并称“三大国粹”．是中华民 族的瑰宝。工笔花鸟画作为中国画之一种，理应 继续发扬民族特色。离开了民族特色，工笔花鸟 画便失去了灵魂与生命。民族特色对于工笔花 乌画的重要意义，也正在于此。这是勿庸置疑 的。也是不必赘述的。 艺作品来说．思想内容是第一位的，艺术形式是 第二位的．思想内容制约、决定、影响艺术形式。 但艺术形式又反作用于思想内容．对思想内容 有巨大的影响。因此，思想内容与艺术形式是有 机的统一．没有无形式的内容．也没有无内容的 形式．二者是水融、相辅相成的。 探讨、研究、理解、把握工笔花鸟画的民族 特色．对于工笔花鸟画的学习与创作，不仅具有 极为重要的理论启示作用．而且具有艺术实践 的重要参照作用。为此，本文就工笔花鸟画的民 二、民族特色的思想内容 文艺作品的思想内容。是文艺作品内部诸 对于工笔花鸟画而言．其艺术形式的民族 特色．也是它整体民族特色的具体表现。这种艺 术形式的民族特色．也可以分解成以下几个层 面进行解析。 其一是体裁的民族特色。体栽是文艺作品 的样式．工笔花鸟画的体裁．可分为花卉画、鸟 族特色这一重要艺术命题。谈几点个人浅见，以 作引玉之砖。 一要素的总和。主要包括题材、主题、形象、情感等 等。工笔花鸟画的民族特色，首先表现在它思想 内容的民族特色上。让我们分解开来一一解析。 其一是题材的民族特色。工笔花鸟画的题 材。选取的都是独具民族特色的题材．如花卉中 的荷化、牡丹花、梅花、菊花、兰花。乌兽中的鸳 、民族特色的重要意义 民族特色是古今中外一切国家、一切民族、 ～切艺术的灵魂和生命。民族特色是民族化的 兽画、鱼虫画等具体体裁．其中每一种体裁，无 论是划分标准还是审美特征．都是民族化的。 其二是语言的民族特色。工笔花乌画的艺 术语言，包括笔意、墨意、线条、色彩、构图等等． 无不以独特的民族特色为重要标志。例如构图 中的散点透视法，就是典型的民族审美特征。 其三是结构的民族特色。工笔花鸟画的画 集中体现，而所谓“民族化”，是“指作家、艺术家 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本民族的独特的艺术思维 方式、艺术形式、艺术手法来反映现实生活．表 鸯、燕子。虫鱼中的鲤鱼、蜻蜒，以及松、柏、竹等 等．无不带有鲜明的民族特色。 现本民族特有的思想感情．使文艺作品具有民 族气派和民族风格。是一个民族的文学艺术成 熟的标志之一。文艺作品要达到民族化，作者必 其二是主题的民族特色。主题是文艺作品 中所蕴含的基本思想．它是文艺作品中所有要 素的辐射中心和创造虚构的制约点。由于作家 的立场、观点、创作方法、创作意图的不同。不同 的题材可以表现不同的主题。作者的思想深度 须熟悉本民族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思想感情、 愿望和艺术爱好．继承本民族文艺的优良传统 和创造性地吸取其他民族文艺创造的优点．并 把它们有机地结合起来，才能创作出为人民群 在结构。讲究画、诗、书、印四位一体。这也是民 族绘画独特的结构方式。 其四是风格的民族特色。艺术风格是艺术 家的创作在总体上表现出来的独特的创作个性 与高度。直接决定着作品主题的深度与高度。工 笔花乌画的主题．也以表现民族传统思想为特 众所喜闻乐见的文艺作品。”［１］ 关于文艺作品民族特色的重要意义．许多 色。例如花卉画中的梅、兰、竹、菊．被誉为“四君 子”，画家通过画它们，表现的是梅的耐寒傲雪、 兰的清幽高洁、竹的气节高贵、菊的淡雅清新的 品格，实质上是托物咏志，表现的是人的思想。 其三是形象的民族特色。工笔花鸟画的形 象，从本质上说是画其神韵的，以“气韵生动”为 原则。做到形神兼备，以形传神。不仅写意花乌 与鲜明的艺术特色。工笔花乌画在总的艺术风 格上，是写意化的。而不是西方绘画的那种写实 主义风格。例如明暗、远近、大小等等，都不追求 逼真肖似。而是以形传神。 参考文献： 经典作家都有过经典性的论述。俄罗斯作家赫 尔岑说：“诗人和艺术家在他们的真正的作品中 总是充满民族性的。”【２］法国作家伏尔泰也说： “谁要是考察～下所有其他各种艺术．他就可以 发现每种艺术都具有某种标志着这种艺术的国 …《辞海》缩印本第２１７８页上海：上海辞书 出版社２０００年版： 家的特殊气质。”『３１他所说的“国家的特殊气质” 就是民族特色，因为国家乃是民族的集合体。我 画如此，工笔花画也不是写实的。同样是画其意 象的。在此基础上。注意营造意境美。 其四是情感的民族特色。工笔花乌画，表现 的是中华民族的民族情感，例如以孔雀表现吉 【２】［俄］赫尔岑：《往事与沉思》《赫尔岑论文 学》第２７页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１９６２年版； 国现代文学巨匠鲁迅也提出：“有地方色彩的， 例容易成为世界的，即为别国所注意。打出世界 ｆ３１［法］伏尔泰：《论史诗》．《西方论选》上卷 第３２０页．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１９７９年版： 上去，即与中国之活动有利。”［４１他所说的“地方 色彩”，也与民族性密切相关。因为地域文化是 民族文化集中体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中国画与中国书法合称“中国书画”，它们 祥，以牡丹表示富贵，以鸳鸯戏水表示爱情忠贞 不渝……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ｆ４ｌ鲁迅：《致陈烟桥》《鲁迅全集》第２卷第 ３９１页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１年版、 三、艺术形式的民族化 艺术形式是与思想内容相对应的．对于文 笔墨情趣，为后人留下了大量有价值的作品．从 而推进了中国古代美术的演化。在中国美术教育 京，高等教育出版社．２ｏ０１年 ２李永林，《中国古代美术教育史纲》． 南宁．广西美术出版社．２０（）４年 作者简介： 汤慧杰（１９７３年２月一）女，河南省商丘人， 河南大学艺术学院０８级美术学专业硕士研究 生；研究方向：绘画基础教学与研究 转： 史上，他们不仅谱写了灿烂的篇章。而且在美术 家的行列中也占有重要的～席之地。他们的独特 笔墨意趣是当时社会的心声．是更具表现性的艺 术形式。他们学识修养高深，在艺术中的进取精 神、创造精神。为后人留下了榜样 参考文献 ３李晓、曾遂今，《美的盛宴（阅读中国艺术 史卷）》，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年 ４林茨，《中国绘画艺术》，北京，五洲传播出 版社．２００６年 １题画诗：”圣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 旧山河。横流乱世杈椰树，留得文林细揣摹 ”表 达了诗人的怀旧情绪 ５薛永年、杜娟，《清代绘画史》，北京，人民 美术出版社．２０００年 １．刘建，《中国美术史及作品鉴赏》，北 魅力中国２０１０第５期下 ２９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