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红 争奇斗艳——略论《牡丹亭》多元化的舞台演出

姹紫嫣红　争　斗艳　——略论《牡丹亭》多元化的舞台演出　崔槭钨｜　＃。　在古今中外的戏剧大家中，笔者最推崇三位杰出的剧作：　著的基础匕Ｊ　敝学创作到表导演、音乐、舞台艺术进行了全　家，他们是莎士比亚、曹禺和汤显祖。莎士比亚被马克思誉为　面的继承创新。华文漪扮演的杜丽娘＇扮相华美，嗓音甜亮圆　人类最伟大的戏剧天才．他是人类戏剧高峰的一个标志。曹　润，表演典雅，岳ｊ皂缇扮演的柳梦梅，唱念身段幽雅细致，获　禺被誉为中国当代的莎士比亚．汤显祖被赞为中国古代的莎　士比亚。这样的比喻．丝毫没有贬低曹禺和汤显祖的意思。因　为莎士比亚是艺术高峰的一个象征，这样的比喻，实际上是　说莎土比亚、曹禺、汤显祖都是不同时期的艺术高峰，他们的　作品同样都是人类艺术史上创造的瑰宝。　改革开放近３０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飞速发展、文化艺　术的日趋繁荣．返璞归真审美需求的影响，汤显祖最负盛名　的代表作《牡丹亭》在我国舞台上争奇斗妍，显示了多元化舞　台呈现的喜人景象。本文仅对这种多元化的舞台演出的诸种　表现．作一初步的论述，以引起专家和昆曲爱好者们对《牡丹　亭》演出研究的关注，让更广大的观众通过观赏《牡丹亭》的　演出，进而引起对汤显祖研究的兴趣，珍爱汤显祖剧作这一　人类文化瑰宝。　（一）　长期以来，汤显祖的《牡丹亭》多半以折子戏的形式活跃　在舞台上，改革开放以后．单本昆曲《牡丹亭》开始不断出现　在舞台上．并且多元呈现．有各种不同的演出版本．各有不同　的艺术创造。　１９８２年的《牡丹亭》演出，是上昆建团后第一个版本的　《牡丹亭》公演，由方传芸艺术指导，洪谟导演，杨关兴副导　演，华文漪饰杜丽娘，岳美缇饰梦梅，计镇华饰陈最良．金采　琴饰春香．沈晓明饰杜宝．方洋饰判官。１９８２年５月参加江、　浙、沪两省一市昆剧会演．首演于苏州开明剧场。１９８３年参加　第二届上海戏剧节获演出获二等奖。后又广泛演出于北京、　西安、成都等地。１９８７年出访英国，演出于爱丁堡、伦敦等城　市。　这个版本的演出在国内外均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１９８６年　９月应文化部之邀，上昆携《牡丹亭》（选场）等剧目赴京汇报　演出。　这次演出被中国剧协、杰出的戏剧家曹禺赞扬为：　“上昆是第一流的剧团，第一流的演员、第一流的剧目．第一　流的演出。”　１９８２￣全本《牡丹亭》分为《闺塾训女》、《游园惊梦》、《寻　梦情殇》、《倩魂遇判》、《访园拾画》、《叫画幽遇》、《回生梦园》　７场。由陆兼之、刘明今改编。改编本保留了各场重头戏的主　要曲文、念白，并根据舞台需要作了删削、改写，在忠实于原　得专家王季思溱瘦鸥、方家骥等及观众一致好评。　１９８２￣＿ｋ昆演出－－－《牡丹亭》整个设计（王聿豹、沈皋舞　美设计）超脱了对具体场景地点的描绘．其浪漫风格与戏曲　表演虚拟手法相结合，既体现汤显祖原作的精神，又解决了　戏曲表演中舞台美术的时空跨跃问题。　全剧以２块幕．６块高低不同的硬片作为基本造型元素。　大幕中的一块作为全剧固定的背景．上面绘有亭子、假山、垂　柳。以及大片云纹形象。色彩以灰绿色为基调。但在天幕灯光　下可以自由变化。另一块是二道幕．可以自右向左或自左向　右移动．上面绘有太湖石及庭园景象．随着剧情发展不断移　动。二道幕不仅烘托环境，而且关联上一场。第二场杜丽娘与　春香梳妆完毕出闺房走向花园．二道幕随人物行动而移位．　在音乐上徐徐由上场门往下场门移去．当二道幕遮满舞台　时，幕后也迁景完毕。待尾部整个移收进下场门时．展现在观　众眼前的已是鸟语花香的花园场景。６块假定性的硬片上画　着梅、柳，底板则制作出具有织锦缎效果的图案。随着场景的　不断变化，６块片子组成雷同的摆式表示书房、闺阁、道观、闲　屋等不同的室内景点。第一场“闹学”中的书房．以中间集中　两头分散的片子形成一个对称的画面．渲染了刻板、呆滞的　气氛。第二场闺房，以两边不对称的片子组成曲折式屏风．显　示杜丽娘内心的青春勃动。道观闲室又是另一种排列形式．　巧妙变化，一景多用。　服饰和化妆造型也在传统基础上有所创新。第四场《魂　游遇判》改杜丽娘的黑纱披肩为湖蓝色纱与淡灰色乔其纱褶　子，产生端庄美丽的感觉。第六场《叫画幽遇》中杜丽娘披粉　红色纱，穿明亮的花边蓝褶子，也显得热烈奔放。《堆花》中十　二花仙的裙子统一在一个粉色调子中．加上扑朔迷离的灯光　和载歌载舞的场面，使杜丽娘、柳梦梅的爱情更显得梦幻如　诗。”①　该剧舞美设计在戏剧界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上海戏剧学　院教授胡妙胜在（略评第二届上海戏剧节舞台美术》中说：　“《牡丹亭》的舞台设计在传统剧目的处理上相当成功地解决　了传统与革新的矛盾。”　此剧设计图１９８４年参加日本东京国际舞台美术展览会　展出。１９８７年人选捷克斯洛伐克布拉格国际舞台美术展览，　获“传统与现代舞台美术结合荣誉奖”，在１９８９年上海国际舞　懿　戏　剧　综　论　４５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民　键　０Ｉ（Ａ　。。西．∽　台艺术节上再次展出。　１９９３年１２Ｙｔ，上海昆剧团再次改编单本《牡丹亭》，由唐　葆样改编，陈明正导演。全剧分为《花神巡游》、《游园惊梦》、　《写真寻梦》、《魂游冥判》、《叫画幽会》、《掘坟回生》六场。主　要人物除杜丽娘、柳梦梅、春香、判官外。增加了情圣、情痴幻　化的花公、花婆两角。在演出处理上，通过光、景渲染，造成绚　丽的舞台色彩。梁谷音扮演的杜丽娘性格鲜明，细腻而不拖　沓；蔡正仁扮演的柳梦梅唱念上乘，声容并茂，书卷气浓郁，　含有诗情画意。两人的优秀表演，于当年同获上海白玉兰主　角奖。　１９９７年上昆还拍摄了四集昆剧电视片《牡丹亭》，由方家　骥改编，张佩俐导演，张洵澎、蔡正仁主演，由上海电视台向　全国多次播出。此片中“寻梦”一场．张洵澎的表演尤为精彩，　她对原剧曲子有所删削，身段自行编排，有所创造。　出场即对传统程式有所改革。杜丽娘在《万年欢》的吹打　声中，从纱幕后面在舞台后部自右至左经过，再从上场门出。　吹打曲从明快流畅转入缓慢深沉，恰似梦境迅逝，引入进入　寻梦的意境。　《忒忒令》、《嘉庆子》、《尹令》、《品令》、《豆叶黄》诸曲，表　现杜丽娘徘徊花前柳下，张洵澎以微微颁首、缓缓跛步的处　理，表现人物不由自主逐渐重临亲历过的美好境界。想起梦　中人的一片热情，当时自己急欲酬言却羞于启齿，此时以一　个金扇反挡脸庞的身段，再现出杜丽娘既羞怯又欢愉的心　情。“生就个书生恰恰生生抱咱去眠”，打破五旦“行不动裙”　的程式规范，采用大跨腿、斜蹲身的大幅度运作。“捱过雕栏，　跨过秋千”作快速的“反身圆场”，再现出杜丽娘异常兴奋激　动的心情。为了表现杜丽娘寻梦中的激情，张洵澎还吸收、化　用民族舞、芭蕾，运用了“吸腿”、打开上马和手臂的动作。　下场前，杜丽娘已由痛苦转入痴呆状态。她用脸去贴近　想象中的柳生，忽然发觉人去园空。演员的表演运用控制动　作，缓缓地“云手”、“起腿”，失神四顾，然后举袂饮泣，徐徐退　去，无限伤感，无限眷恋，在具有创造性的表演中，留给观众　以无穷的回味。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另一个有重大影响的单本昆曲《牡丹亭》　是江苏省昆剧院推出的由著名昆剧表演艺术家张继青领衔　主演的张继青版《牡丹亭》。此剧一出即获如潮好评，还多次　出访日本、法国、德国、意大利等欧亚国家，所到之处均引起　轰动，并于１９８８年被搬上银幕。张继青版《牡丹亭》在文学上，　尽可能保留原著的精华折子及风流文采，贯彻汤氏原著的精　神。在唱腔上，保存发扬了“叶堂曲谱”的风貌和成就；在表演　上最大限度地继承历代艺术家舞台实践的成果和经典折子　戏。在总体上追求并尽可能遵循江苏省昆剧院几代艺术家长　期形成的表演风格，即不刻意追求华丽，崇尚本色、朴实、古　典气息的昆剧艺术观。内涵丰富意味隽永的《牡丹亭》将江苏　省昆剧院含蓄、朴实、细腻、精致的南昆特色淋漓尽致地表现　了出来，因此是迄今为止，艺术成就最高的单本昆曲《牡丹　亭》的演出，在国内外享有崇高的声誉。　（二）　当代《牡丹亭》演出多元化的舞台呈现，还表现在多本　４６　戏　剧　综　论　（即连台本戏）《牡丹亭》的多种多样的演出版本，这些版本多　姿多彩，使当代《牡丹亭》演出呈现姹紫嫣红、异彩纷呈的喜　人景象。　１９９９年上昆隆重推出上中下三本《牡丹亭》。演出经过一　年的紧张准备，强大整齐的演员阵容，深深的诗情，绵绵的画　意，让人赏心悦目，连看三个晚上，也毫无倦意。这次演出配　置了老中青三组演员，每组各演一本。这既是一种实力的显　示，又是一种多样美的展示。一部５５出的鸿篇巨著，虽然被缩　编成三本３５出．也要连演三个晚上。为观众考虑，配置三组演　员（三个杜丽娘，三个柳梦梅），既可为能连看三晚的观众提　供欣赏多位演员表演的机会，又可为只能看一晚的观众提供　选择欣赏一组演员表演的自由。三组主角，年龄不同，个性不　同，艺术经历也各不相同。但他们都能根据原著精神，按照导　演要求塑造人物，且能于“古典中注入今情”，这就使得所塑　造的杜丽娘、柳梦梅都很真实、生动、鲜活。“沈骊、李雪梅的　杜丽娘纯情、自然、活泼，张静娴的杜丽娘端丽、庄重、典雅，　张军的柳梦梅充满了青春朝气，岳美缇，蔡正仁的柳梦梅则　洋溢着书卷气，散发着癫狂气。三组演员、两个角色、一种基　调、多样表演，使得整个演出多姿多彩、生意盎然。”（　而在整　体风格又是和谐的、统一的。　这一版本公演后，在国内外观众中好评如潮。国内专家　盛赞“这是一部精心制作，精打细磨，精彩纷呈的精品”。“展　示出老中青二三代演员的功力，从此时时春梦里（自居易），高　清雅淡世间移（刘禹锡）”，“三组演员设置得很成功，老中青　三代风姿各异，各有千秋，这样比两个演员从头演到尾要更　加丰富，年轻演员如新梅初绽，嫩生生，水灵灵。……老演员　功夫很到家，既看到了丰富的表演，又看到了昆剧事业后继　有人。”‘　学者。现在美国斯坦福大学亚洲语言系任助教授的　桑梓兰先生说：“这次专程从美国飞来看昆的《牡丹亭》，让我　看到了真正昆曲大家的演法。三组演员很有特色，也显示了　实力。他们功力雄厚，看得听得都很过瘾，很享受　上本，两个　年轻演员很称职。而到中本岳美缇老师出场，把整个戏都带　了起来。‘拾画’、‘叫画’演得非常精彩，把柳梦梅妩媚，风流、　痴情的特点和盘托出。李雪梅则不急不徐，让人回味，长袖舞　出去，收回来，表演得很精彩。下本，蔡正仁老师唱的特点是　声音洪亮，计镇华老师很从容，一转三回，不拖、也不害羞，对　自己很有信心。张静娴老师极棒，她的嘴巴微微张开，不会张　得很大，唱起来很美。三个人配合得很好，完全是另外一种境　界，那种经过岁月磨练出来的平淡中见神奇。”加拿大学者詹　姆斯则兴奋地说：“在上海有幸欣赏到由上海昆剧团演出的　汤显祖名著《牡丹亭》。这是文化领域里的一桩盛举。对我个　人来讲，看舞台演出的《牡丹亭》的梦想终于实现了。我第一　次读这个剧本还是好多年前，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博士的时　候。我真没想到我这样幸运。能够看到如此生动的演出，留下　来看这场演出确实值得。这个写于ｌ６世纪的爱情传奇，因梦　生爱。为爱而死，为爱而复活，至今仍以它的美丽、感情奔放，　文采华美震撼、感动着现代的观众，观众们完全被杜丽娘因　思念柳梦梅一病而亡。又在爱情力量的感召下重新复活的浪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漫情节迷住了。尤其是杜丽娘、柳梦梅，石道姑这几个角色的　一流表演．热烈而奔放的音乐，缤纷华美的服饰都使观众为　之陶醉而痴狂。”　本世纪初影响最大的多本昆剧《牡丹亭》的演出，当推以　白先勇先生为策划、两岸三地共同打造的青春版（三本）《牡　丹亭》。　由于《牡丹亭》这个戏本身就是歌颂青春、歌颂生命的，　三本青春版《牡丹亭》的创意就在“青春”两个字。不仅演员的　形象和表演体现了青春的活力，青春的美，服装、舞美、道具　等细节也无处不体现浓浓的青春气息。例如服装设计突出　“青春美”，设计师王童理解了“青春版”的实质意义。他基本　上保持了服装的古老样式，如水袖的款式不动，但在色调选　择上有所创新：在所有服装色彩中都加入柔柔的灰。这样，既　刷淡了传统戏服的浓艳，整体上又干净、清新。二百多套服装　用的是苏州刺绣，粉嫩粉嫩。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演出现场可见舞台上一个千娇百媚，一个玉树临风。一　群二十多岁．充满着青春朝气的演员延续了四百余年来剧中　人的青春的生命。沈丰英扮演的杜丽娘文秀典雅，眉梢眼角　流露出一种反叛的气质；俞玖林扮演的柳梦梅既有儒生的傲　骨，又有情痴的深情。在《惊梦》、《幽媾》、《冥誓》、《如杭》等几　折戏中，两位主人公身段繁复、精致细腻的载歌载舞，将梦中　情、人鬼情、人间情，以最美的形式呈现给了观众。《惊梦》中　的双人舞，柳、杜两人的水袖“绞出”了一对恋人的缠绵；而在　《如杭》中，扇子舞则“扇出”了新婚夫妇的如胶似漆，恰如其　分地诠释了“原来姹紫嫣红开遍”的艺术神韵。　青春版《牡丹亭》的布景素净简洁，台上没有搭建一糅半　壁。天幕是极淡的抽象水墨画，营造出自然悠远的视觉效果。　整部演出飘逸、空灵、温婉、雅静，透出青春的妖治，体现了汤　显祖原作的神韵。　对年轻演员的培养不仅打造了一台崭新的《牡丹亭》演　出版本．获得了艺术上的巨大成功，而且为苏州昆剧院今后　几十年发展培养了一支有影响的、有丰富实践经验的艺术队　伍。昆曲艺术是一门综合艺术、集体艺术，昆曲表演艺术是昆　曲演员扮演角色通过舞台行动过程创造人物形象的艺术．中　心是表演艺术，最终是由昆曲演员在舞台上的表演完成的。　通过名剧排演、名人的培养，造就一支年轻的表演队伍，这是　继承、抢救昆曲艺术的关键、百年大计。艺术实践业已证明，　这一特色既符合文化市场的艺术需求，也为昆曲艺术的抢救　保护、扶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后来居上，２００５年５月为庆祝联合国科教文组织授予中　国昆曲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四周年，江苏省昆　刷院又推出了连台本戏（二本）精华本《牡丹亭》。　《牡丹亭》多本演出的出现，已经越过了常见的折子戏连　缀（所谓“串折戏”）的原始阶段，进入了新的加工、创造的层　次。　昆曲精华版《牡丹亭》改编汤显祖的原作，在上世纪八十　年代张继青主演的《牡丹亭》（上本）和石小梅主演的《还魂　记》（下本）的基础上，重新整理加工而成，就处处体现了这基　戏　剧　综　论　本精神。　剧情上，取原作五十五出之十ｊ出，即上本《肃苑》、《惊　梦》、《寻梦》、《言怀》、《写真》、《诊崇》、《离魂》七书，下本《冥　判》、《叫画》、《幽媾》、《旁疑》、《冥誓》、《回生》六出。这十三出　戏的情节最能体现原作“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　死，死可以生”（《牡丹亭》题词）的至情主题。原作《回生》之后　从《婚走》到《圆驾》还有二十出，改编一概不取。　唱腔上．基本沿用了经典的唱段．充分地展现了南昆纤　细精巧，曼柔婉转的风格。旧时风行于氍毹的“游园惊梦”、　“写真离魂”、“拾画叫画”等精美唱曲，精华版均予保留，不作　较大改动，只是稍加修饰。使观众尽情享受到了传统昆曲纯　正的韵律美。　表演上，精华版《牡丹亭》充分凋动江苏省昆剧院各行的　应工潜力，从角色安排到演员选定都进行了精心的设计。剧　中所演十三出主要是生旦戏，为了保持角色行当分工的均　衡，改编者在《肃苑》、《冥判》的基础上有意增加了《言怀》、　《诊崇》、《旁疑》等出的净、丑戏，保持原作生、旦、净、丑各行　并重的精神。从舞台的实际效果来看，上本以杜丽娘的表演　为主，而唱又是其主要的表演内容，如果杜丽娘一人从《惊　梦》、《寻梦》一直唱到《离魂》，如此大段的演唱持续时间相对　太长．就会一方面导致杜丽娘的扮演者未免太劳，另一方面　戏剧场面也未免太冷。于是精华版在《惊梦》、《寻梦》、《写　真》、《离魂》中插入《言怀》、《诊崇》二出，安排生、净、丑角上　场主演，从而调节了舞台的演出风格和节奏，收到了良好的　舞台效果。　舞台美术方而，首先，在舞台设计上，遵循写意性规则，　虚化后幕绘景。后幕图案为纱笼梅花国画。砌末主要为简单　的桌椅，不以繁多取胜，而以精致含蓄、具有象征意义为追　求，在体现虚实结合中又以虚为主，以便引发观众的联想。　二本精华版昆曲版《牡丹亭》不愧为精华的称号。主创人　员在文本、表演、音乐，各方面都精益求精。即使一些细节的　调整，也浸润了艺术家们的心血。　这一时期上昆还排演了六本《牡丹亭》，这可以说是百余　年来５５折《牡丹亭》第一次在我国舞台上的全貌展现。尽管后　来因故未能公开演出，只在内部彩排了一次。但这次演出力　求保存古代戏曲演出全部《牡丹亭》的历史风貌，并且进一步　盛　由艺术而扩展至文化。不仅全方位地揭示了剧作家汤显祖的　精神世界和艺术世界，《牡丹亭》这部鸿篇巨制博大情深的思　想内容和艺术魅力，而且生动地显示了明代的民俗风情、世　人心态、黎民百姓的生活状态和喜怒哀乐，是一次具有特殊　文化价值的《牡丹亭》演出。　注释　１《昆曲志》（方家骥，朱建明主编）Ｐ２１０，上海文化出版社，１９９８　年１０月：　２赵莱静世纪末的盛举。《上海戏剧）１９９９（十）Ｐ５页；　３《牡丹亭》百家谈《上海戏剧》１９９９（十）Ｐ１５页；　４陈玲玲空谷幽兰香飘四海。《上海戏剧》１９９９（十）Ｐ３２页。　（本文作者系上海戏剧学院教授，中国曹禺研究学会副　会长）　４７　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