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兰辱 事◆ ｌＩ、 ｗ Ｂ＾Ｉ ；｝ 打造花木的生命 ● 复 达 老婆近期热衷于花木的繁殖了。 初春时，她兴致盎然地栽培各色花草。购 买的，讨要的，人家送来的，甚而与小姐妹去公 共绿地上偷取的，小小的庭院里洋溢出五彩缤 纷的景象。单是菊花就有金鸡菊、金盏菊、金光 菊、勋章菊、天人菊、非洲菊、木茼蒿等品种，三 角梅和长寿花的花色也各达五六种，月季花、 绣球花多彩多姿，加上一些果木盛放的花朵， 可谓万紫千红，春色满园。 春去，夏临，那些鲜活绚烂的花朵，或成果 实，或渐而凋谢。她又耐不住空落般的，将勃勃 的兴致转到了花木的繁殖上，一门心思地投入 其间。 三角梅是老婆所钟爱的。那粉色的、紫色 的、攻红的、深红的、老黄的、瓷白的色彩，嫣然 亮丽，夺人眼目，而且花期长达一两个月。前段 时间，我们去老家一位开着家庭农场的堂侄子 那边，他的大棚里培植着多种三角梅，便讨要 了五六盆。当她得知三角梅能扦插后，心里就 念念不忘。待三角梅的花朵渐渐枯谢，她便买 来二十只精美的塑料盆，草绿色的，两种规格， 一大一小。有了花盆还不够，得有泥土。她有办 法。一方面让小弟去老家挖掘几编织袋，另一 方面又网购五六十斤的营养泥，两种泥便在花 盆里搅和一起，或者底下铺上泥土，上层覆盖 营养泥。准备就绪，她就将开过花的三角梅枝 丫修剪下来，又斜剪成一段段的，把粗壮的插 在稍大的盆里，细弱的插在小盆之中。然后，浇 上水，放在阳台的屋檐下，——扦插阶段，得尽 量避免阳光的照射。 我说，这样就能成活呀？ 她笑了笑，说当然能成活啦，笑脸上透露 着一种自信。 自此，她就开始了扦插行动，一项接着一 项地干下来。 月季的花枯黄后，她将那枝干剪下来。这 是必须做的，为了让月季的枝丫更丰茂一些。 被剪下来的枝干原本可丢弃，她却先剪掉一片 片叶子，又斜剪成十厘米左右的一截截，若铅 笔或筷子般粗细的枝条就光溜溜的。然后，将 一只只白色纸杯装上黑色的泥土，泥土里扦插 上一根根绿色的枝条。起先还只有十几只纸 杯，渐渐地，竟累积到四五十只，摆放在两只低 低的塑料盒子里，昂着头，阵列一般，蔚为壮 观。 都说月季难扦插，她却偏偏要将心思花在 ２０１８／０９ ＳＡＮＷＥＮＢＡｔＪｔＡ １５ 戈 参◆总第３７５期◆ 月季身上。她说，月季成活的概率再低，总也有 成活的。只要有几株成活，就是高兴的事。原 来，她是想以数量来换取质量。她就细心地呵 护。浇水时，不用庭院里的水，而拿水壶喷 洒。每天一早，她都会去一一观察，看哪一株有 没有抽出嫩芽，心里充满了一种期待。功夫不 负有心人，十几株月季竟然先后吐露出嫩叶， 像婴儿的小眼睛，微微地笑着。 那些修剪下来的绣球花、黄金菊、木茼蒿 等，她都不舍得丢掉，还是将它们剪成枝条，扦 插在盆里。过了些日子，它们的枝干上一一抽 长出簇新的嫩叶，显示点点鲜活的神态。 有一天早上，我见她倒垃圾回来，一手提 着铁皮畚斗，另一手拿着根毛笔杆粗的青枝， 一尺余长。我知道她又要将它截成枝条，加以 扦插了，便问这是什么花？她说，不清楚，等成 活了，抽芽了，就会知道。我说，人家扔在垃圾 桶里的，你也要呀？她说，这枝干应是人家早上 刚剪下来的，鲜活着，拿来培植下，挺好嘛。我 无语，只是笑笑，点点头。她竟将捡来的枝干也 当成了宝贝一般，一段段的剪断，细心地扦插 在花盆里。这样的痴心，那光裸的枝条也该被 她所感动吧。 那天，她拿着一瓣长寿花的叶片给我看。 我粗略一瞧说，这叶片也能扦插？她笑眯眯地 把那叶片凑近我，我这才看清叶片的底部已生 出了一小缕的根须，带着点泥土的气息。原来， 她摘了几瓣长寿花的叶片，随手扦插在种着长 寿花的盆里，想试一试，不想果真成活了。她将 喜悦与我分享。我也不由为之欣然。一瓣叶，竟 然孕育出了一个生命。 常说一草一叶一世界，该是从禅意的涵义 上所言。而被剪裁成一段段的枝条，甚而一片 片的叶瓣，却也常常蕴藏了一个个的生命，在 她的精心照料下，会出现令人期待的奇迹。 除了扦插，用花籽繁殖又成了老婆的一大 爱好。 庭院铁门的两侧栽种着两棵桂花树，一大 １ ６ ＳＡＮＷＥＮＢＡｔ、ＪｌＡ ２０Ｉ ８／０９ 一小。大的若球状，繁盛苍翠；小的枝、ｒ稀疏， 缺乏营养似的。就在小的桂花树下，她将一小 块的土地充分利用起来。除草，锄土，耙地，撒 播百日菊籽，横头又撒上黄菱草的籽，喷上水， 又拿网片用几根小竹竿撑起来，遮阳。没几天， 一茬茬的嫩叶从地里拱出来，密密麻麻，翠绿 一片。 这是她第一次用花籽来繁殖。 这也给她增添了用花籽繁殖的信心。 庭院里有四五盆碧冬茄，又名矮牵牛。其 花色多种多样，有深红的、淡红的，也有燕青、 深红中嵌有黄色条纹的，天天盛开，花期似乎 横跨春夏，给庭院点染出一缕缕的艳丽。 她就喜爱那种花期长、花色鲜美的。见岛 上的花鸟市场里就那么几个单瓣的品种，她便 网购，挑选了国外进口的重瓣的种籽。那天晚 上，她取回包裹，拆开。除一粒粒褐黄色的小籽 粒，还有五只薄型的塑料盒子，一格格的隔开 着，像模板；几袋特制的栽培泥，一柄三角状的 小铲子，一只小巧如掏耳般的塑料小勺子，一 份说明书。她便坐在沙发上，戴上老花镜，仔细 阅读说明书，了解繁殖的方法。然后，等不及似 的，让我递给她几张报纸，在客厅的地砖上铺 张开来，把繁殖所需的物品一一放到报纸上。 她就蹲在报纸边，一铲铲的将栽培泥放人塑料 盒的格子里，又细心地把种籽埋人一格格的泥 土中，一格一粒。做完这些，她拿过门口边的微 型喷雾器，一下又一下地按压摇杆，将细薄的 水汽喷洒在盒子里，再盖上盒盖，一只只的捧 到阳台的角落里。 看她做得那么认真、细致，那样心爱、投 入，我笑问，你那么花心血，这种籽会不会是假 的？ 她信心满满地说，不会。一粒粒的种籽饱 满着呐，看起来就不是劣质货。 我又说，万一不是矮牵牛呢？ 她看看我说，应该不会造假吧。顿了顿，又 说，只要能孵出芽来，会长大开花，不管啥品 ◆人生叙事◆ ＡＮ＼￣ｉＥＮＢＡＩ．ｉＩＡ 种，也物有所值了。接着告知我，这里有五种花 近些天，她又想繁殖勋章菊。 色，每种五粒，七角一粒，才十七八元钱呢。 春时，我们曾到宁波的一家花鸟市场，购 十多元钱搞下试验，也太值得了。若成，她 买了几种花木，其中就有勋章菊。这勋章菊草 就会兴高采烈，喜洋洋的，更激发起用花籽繁 花样的，碧绿的叶子细细长长，光泽鲜丽；花朵 殖的信心，也能积累起鉴别花籽的经验；若不 更是明艳灿然，红的，黄的，凡有阳光，就会渐 行，浪费的也才这么点钱，算买个教训。 渐盛放，一茬接一茬的，娇艳如初。 过了五六天，塑料盒子里黑幽幽的泥土上 这样的勋章菊，她时常称赞，也自然成为 吐露出一星星的绿点，一格一绿，煞是亮眼。她 她繁殖的又一个对象。 一阵欣喜，连忙告知我。我不由点点头，与她一 又是网购来进口的花籽。与繁殖矮牵牛一 起微笑。 样，她细心地在塑料盒子里抚弄，像是经验丰 待那些叶子长到拇指甲那般大时，仔细辨 富的老手，操作得那么娴熟。过了几天，塑料盒 认下，果然是矮牵牛。她就对我说，是真的吧？ 子一格格的泥土中，又泛出了星星点点的嫩 人家哪会这么多造假的。我说，就要真的呀，真 芽。一个个绿色的生命已露出了头，正酝酿着 的才讲诚信。接下来，她便准备了三四只花盆， 渐渐长大，绽放自己美丽的光彩。 置上泥土，拌搅些营养泥。然后，小心地起出盒 望着丫状的一片片嫩叶，她的脸上漾起了 子里的矮牵牛，格子里的一小方泥土也随之带 笑意。 了出来，一并植入花盆，一株株的矮牵牛便在 她告诉我，接下来，她还要繁殖蟹爪兰、无 花盆里呈梅花状排列。 花果、黄金菊、人参果等，让庭院更丰满，更多 从微型喷雾器喷洒泥土中的花籽、脆嫩的 彩。 苗芽，到稍大的喷雾器给秧苗浇水，她天天都 原来她已计划好了。庭院里，定将增添一 悉心地照料，以一种钟情的心绪投入其中。精 盆盆的花木，变得姹紫嫣红，气象万千。 心的投入，换来的是新生命的诞生和成长。望 在她的手里，一根枝，一粒籽，都将绽放花 着鲜活嫩绿的矮牵牛，我相信开花时，会是满 木的生命。 盆娇艳的花色。 欢迎邮购《散文百家》合订本 ２０１ ７（１—１ ２期）年合订本（精装烫金） 另有２０１ ５、２０１ ６年合订本若干 工本价：９０元（免邮资） 邢台市顺德路２５５ 号《散文百家》编辑部 Ｉ 邮局汇款请直寄： 散文百家编辑部（收） ｛ ； ＋－＋－＋－＋一 。＋ ＋．＋ ＋ ＋．＋．＋。＋。＋．＋．＋ ＋．． ２０１８／０９ ＳＡＮＷＥＮＢＡ Ａ １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