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３卷第１期 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ｌ２年１月 Ｖ０Ｉ．３３ Ｎｏ．１ ｏｕｌｌｌａｌ Ｏｆ Ｔｉｂｅｔ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ｉｅｓ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Ｊａｎ．２０１２ 简论藏族题材电影中“硬汉”形象的类型化特征 白晓霞 （兰州城市学院文学院甘肃兰州７３００００） 摘要：从２０世纪６０年代至今，藏族题材电影中的“硬汉”形象在影片中的角色语境呈现出比较明 显的代际嬗变，这一形象体现出导演对藏族题材电影审美立场的渐变性，也反映了观众对藏族题材电影 期待心理、接受心理的变迁历程。同时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藏族文化在进入新的媒体形式——电影时的 他者视角与自我定位之间的复杂关系。 关键词：藏族题材；电影；硬汉形象 中图分类号：Ｊ９０５．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３—８３８８（２０１２）０１－００８５－０４ 纵观半个世纪以来藏族题材的电影，其中的 一、政治语境中的“硬汉＂形象 “硬汉”形象可谓别具一格，一路看来，这些生活于 青藏高原的铁血男儿一身肝胆两肩风雪，用自己 建国之初，同其他文艺样式一样，电影被纳入 的血肉之躯追寻并践行着正义、自由、和平、幸福， 了政治意识形态的宣传之中，１９４８年１０月２６日， 这样的角色意义与他们生活着的乡土精神相融相 宣传部向东北局宣传部作了《关于电影 知，共同奏响了一曲集民族性、时代性于一体的强 工作的指示》，其中有这样一条方向性的指示：“阶 劲之歌。影片也由于这些“硬汉”的刚毅品质而显 级社会中的电影宣传，是一种阶级斗争的工具，而 得与众不同，这样的角色在影片中无论是不是主 不是别的东西。”循着这样的政治指示，加之民族 角，都以一种不可忽视的力量淡化了高原风情带 识别工作的展开与和平等的现实推力， 给观众的表面冲击，而以强健无比的人格力量进 新中国成立后，藏族题材最早以政治叙事的资源 入了令人震撼的人性腹地，这种有深度的文化存 性价值走进了导演的视野。当时影片中的“硬汉” 在为中国影坛注入了来自青藏高原的独特文化血 形象便被更多地置于阶级斗争的社会场域之中， 液，他们生动演绎了藏族文化健康硬朗又温暖和 他们在形势复杂的政治社会中奔走、挣扎，时沉时 谐的文化底蕴，为中国当代文化的多元良性发展 浮，但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梦想的追求，甚至不惜拼 做出了贡献。从２０世纪６０年代至今，这些“硬汉” 着自己的性命去捍卫一种政治理想。 形象在影片中的角色语境呈现出类型化特征，表 （一）“硬汉”品质与政治信念的高度契合 达出导演对藏族题材电影审美立场的渐变性，也 政治语境中的“硬汉”往往具有坚定的政治信 反映了观众对藏族题材电影的期待心理、接受心 念，他们作为“硬汉”的坚强、刚毅、执著等个性品 理的变迁历程，同时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藏族文 质是与其无法动摇的集体政治信念高度契合在一 化在进入新的媒体形式——电影时的他者视角与 起的。２０世纪５０年代，由凌子风导演的《金银滩》 自我定位之间的复杂关系。 中周和森塑造了一个“硬汉”尕布龙的形象。新中 国成立之后，新的县将金滩划给了塔秀部落， ［收稿日￣］２０１ １－０３—２４ 【作者简介】白晓霞（１９７４一），女，藏族，甘肃天祝人，现为兰州城市学院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现当代文学与民俗文化。 一８５— 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银滩划给了阿里仓部落，终于解决了两个部落 私订终生，但由于奴隶没有人身自由，最终被迫分 前多年的矛盾。由周和森扮演的尕布龙，在影 离。后来，洛桑投奔了红军，而丫丫却仍留在庄园 片中有着独特的形象，这个侠骨柔肠的藏族汉子， 中干活。１５年后，和平，已成为师 爱上了敌对部落的姑娘，为了避免两个部落自相残 长的洛桑带领进驻。得知妻子丫丫已死， 杀，他奔走呼号，却屡遭误解，但这都没有动摇尕布 洛桑带着一腔父爱急切地寻找着女儿丫丫，却被 龙对的政治信任。影片中的尕布龙不计个人 嘎波老爷借机别有用心地制造了所谓的“丫丫事 得失，忍辱负重，终于在的帮助下彻底消除 件”，对进行政治挑衅。为了顾全大局，洛桑 两个部落间的误会，顺利解决了同胞间的矛盾，粉 只得暂时放弃与女儿团聚的机会。后来，叛乱平 碎了的阴谋。２０世纪６Ｏ年代，李俊导演的 息，翻身了的丫丫人了党，并和父亲洛桑幸福地团 影片《农奴》中的强巴这一角色也是政治语境中比 聚。从政治主题去分析，影片中的洛桑是一个由农 较有特点的一个“硬汉”形象。这部影片是为了配合 奴成长起来的高级指挥员的形象，识大局、 “百万农奴了！”的时代主题而拍摄的，具有浓 顾大体，厚的政治意味，其编剧黄宗江跟着两次进入西 牲了个人利益，藏，亲自参加了的民主改革，在搜集了大量生 活素材的基础上创作了这个剧本。影片中的农奴强 巴父母早亡，他很小就被农奴主收为家奴，历尽苦 藏族女性“丫丫”的爱情经历和生活故事。细节性 难。倔强而智慧的强巴便装成了哑巴，从不开口说 地表达了旧贵族民间的生活文化和民俗风 话，等待复仇的时机。进藏后，强巴在与 军的接触中开始了解并信任，渡过难关的强 巴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明显具有政 而对女儿又疼爱有加，治象征意味的“”。从影片的内容来看，与当 时大多数建国１５周年的献礼片一样，是控诉农奴 这种情感又与对党的忠诚水融在一起，共同 制度的“战歌”和歌颂党新的“颂歌”。但强 巴在苦难生活中练就的吃苦品质与报仇雪恨时的 果断决绝仍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政治觉 醒过程也是相当有代表性的，展示了藏族题材影片 中“硬汉”形象的最初风采。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当时此类影片都是为了 配合民族的宣讲与实践，所以，影片大多具有 概念化的弊病，“硬汉”形象的表现上也因此而显 得生硬，这一点也为拍摄者所苦恼。 （二）“硬汉”风骨与雪域文化的完美交融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之后，“硬汉”形象与政治叙事 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一部分导演开始重 里地区，视通过文化因子去巧妙地表达政治。由于高海拔、 氧气稀薄等艰苦自然条件的制约，青藏高原的雪 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域文化呈现出粗犷、雄浑的文化特征，它要求生活 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有顽强的斗争意志、淳朴的 互助精神、悲悯的生命意识，影片中的“硬汉”长期 生活于雪域高原，在艰苦的磨砺与真诚的付出中， 硬汉风骨与这种集大美大爱与大真大纯与一体的 雪域文化实现了完美的交融。许多导演正是从这 是阿里，样一个思路去处理政治主题。 导演孙羽１９７９年拍摄的影片《丫丫》，便是一 个通过生活文化的视角去表达政治主题的例子。 影片中男主人公洛桑是到嘎波貉卡干活的年轻木 与满怀责任，匠，他爱上了嘎波骆卡里的女仆丫丫，两情相悦， 一８６— 为了党性原则和集体利益，他忍辱负重牺 表现出极强的政治素质，这一人物 的“硬汉”风采极其生动形象地诠释了和平解 放的政治话题。但这部影片比较巧妙地通过两代 情，洛桑这个藏族汉子与恋人丫丫以藏民族特有 的方式定情之后，便对恋人一心一意、忠贞不渝， 无比牵挂。洛桑对妻子、女 儿的情感表达方式上充分体现出民族化的特征， 演绎了一曲雪域高原特有的人性之歌。 ２０世纪９０年代，《孔繁森》这部影片的成功拍 摄，可谓是政治语境中“硬汉”形象塑造的真正成 熟。影片根据原阿里地区地委孔繁森的 真实事迹创作。孔繁森是１９７９年从内地抽调到西 藏工作的干部，他临行前请人写了“是七尺男儿生 能舍己，作千秋鬼雄死不还乡”的条幅，表达了自 己援藏的决心和信心，刚到，他又写下“青山 处处埋忠骨，一腔热血洒高原”的条幅，这样的豪 情壮志体现出一个党“硬汉”的伟大胸襟与无 私品质。来到后，孔繁森任职于条件艰苦的阿 克服了许多困难，咬紧牙关、抖擞精神，在 冰天雪地里走访牧民、抗震救灾、争取资金，使阿 然而，人民的好干部却倒在 了去考察的路上，因公殉职。雪山流泪，湖泊长泣！ 影片展现了孔繁森一心为民的身影，体现出这位 魂归雪域的硬汉与雪域文化的息息相通。比如，在 孔繁森下乡的路上，司机加措为孔繁森唱了一首 藏族民歌：“天最低的地方是阿里，地最低的地方 人最真诚的地方是阿里呀在阿里。ｉ ｏ ｅ ｅｌｊ ９９ 这种“真诚”是雪域高原的文化精髓，孔繁森吸收 了它、继承了它、消化了它、发扬了它，这种“真诚” 成为克服千难万险“硬汉公仆”对百姓的一腔真情 成为党的干群关系的优良体现。在影 片的最后，孔繁森批准了家中有困难的教育 白晓霞：简论藏族题材电影中“硬汉”形象的类型化特征 孟志华调动工作，为他举行了简单的送行仪式，孟 意志力和道德力，使得这一饱满圆润的“硬汉”形 志华拿出了一套藏族学生家长送给自己的藏服， 象具有了斑斓的人性光辉与厚实的文化底蕴。 哭着转送给了孔繁森，声称自己要离开高原就不 配再穿这套衣服，孔繁森当即身着藏服深情而豪 （二）“硬汉”形象与人性立场的体现 导演冯小宁１９９６年推出的影片《红河谷》中 迈地唱起了藏歌《吉祥》：“你们是高高雪山，我们 塑造了藏族“硬汉”格桑的形象，影片以别具一格 是勇敢的雄鹰，没有想到在此会面，却相逢在雪山 的手法表现了藏汉人民英勇抗击英帝国主义的内 高处。让我们一起祝愿，还会有相逢的时候，预祝 容，显得主题深刻、气势宏大、立场鲜明，由于“硬 吉祥的人们，不会有灾难和病痛。”雪山的雄鹰长 汉”格桑和两位女性人物的爱情纠葛，从而让影片 眠于他深爱的土地上，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实践了 具有了灵动秀美的风采。格桑是个剽悍英俊的藏 “生能舍己，血洒高原”的铮铮誓言。 二、文化语境中的“硬汉＂形象 ２０世纪８０年代中期，随着文化界“寻根”意识 的潮流，中国本土的传统文化开始受到了导演们的 关注，挖掘其中的深刻底蕴成为许多电影人的新追 求，淳朴天然又内涵丰富的少数民族文化正是在这 样的背景中开始闪亮登场，这类电影中的“硬汉”形 象也开始回避并摆脱了政治叙事的窠臼，而以文化 人物的多元面貌、饱满个Ｉ生出现于影片之中。 （一）“硬汉”形象与民俗事项的展演 导演田壮壮于１９８５年推出的影片《盗马贼》， 可谓是文化语境中“硬汉”形象的最早尝试。影片 讲述了藏族贫苦牧民罗尔布前为生活所迫， 以盗马为生的故事，与《金银滩》、《农奴》等政治影 片相异的是，影片在展示罗尔布苦难生活的同时， 更多地把镜头对准了藏族的民俗文化，特别是宗 教民俗文化，比如祭山神、插箭、跳神舞、晒 佛、仪式等等内容，这些独特的民俗风情带给 观众的不仅是简单的视觉冲击，更有文化的新鲜 感。通过这些具体的民俗事项，影片侧重表达了罗 尔布这个藏族“硬汉”的人性挣扎，他虔心礼佛后， 在诵经与冥想中，灵魂安宁、心态平和，决意不再 以偷盗为生，然而，在以后的日子里，罗尔布却仍 被人误会、挨打，他受尽了肉体的折磨和人格的侮 辱，在回家的路上又发现一生信佛、无比善良阿妈 已死在草原上。内心绝望的罗尔布和妻子再次沦 为盗贼，在一次遭到追捕时，他为了掩护妻子，将 追击的马队引向了自己，被乱穿身后，罗尔布拖 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向台爬去。由于对文化 元素的重视，导演田壮壮宣称该片中“故事是不重 要的”，影片中的罗尔布也因此不同于前述政治语 境中被高度纯化的“硬汉”形象，他显得有胆有识、 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带着生活的体温给予了观众 文化的震撼力。由罗尔布而引出了整部影片宏阔 的民俗背景，这种叙事手法，既以相对明晰的线索 有序展演了各类藏族民俗事项，又强化了人物的 族小伙，为人仗义、性情善良，他打的一手漂亮的 “乌朵”ｆ放羊用的牦牛绳兜），不仅救了英国探险家 琼斯和罗克曼的性命，也深深打动了美丽高傲的 头人女儿丹珠的芳心。但格桑却不为富贵所动，也 不拘民族的界限，把自己的真爱坦诚地奉献给了 自己无意中收留的汉族姑娘雪儿达娃。品质优秀 的格桑还和罗克曼建立了超越国界和人种的友 谊，一只精致打火机见证了这份男人之间的真情。 然而，当作为侵略者的罗克曼出现时，格桑毫不犹 豫地拿起了武器开始了保家卫国的战争，当英军 冲入古堡时，格桑怀抱受伤的雪儿，点燃了打火 机，炸毁了古堡，丹珠也唱着古老的情歌，从容地 与敌人同归于尽！在爱国主义的坚实平台上，年轻 的格桑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将藏族“硬汉”的阳刚品 质演绎得淋漓尽致，英俊儿郎侠骨柔肠、铁血男儿 爱憎分明，为观众塑造了一个经典的艺术形象。在 这部影片中，长期以来存在于人们习惯思维中的 民族、人种、地域、国别等等概念都已不再是距离 和屏障，也不是亲近与结盟的理由，而基于“人性” 基础之上的对和平的向往、对美善的追求、对弱者 的帮助、对真爱的执著等全人类共有的理想信念 才成为影片真正的叙事线索。而这一主题，正是借 助于格桑这个英勇、忠诚、刚毅的藏族“硬汉”才得 到了更为深刻的表达与更为细腻的言说。 另外，２０００年导演谢飞推出的影片《益西卓 玛》（英文片名：《之歌》）也是一个例证，该片 根据扎西达娃的小说原著改编，以女性人物益西 卓玛为主角，表现了她与三个男性之间的情爱纠 葛，这三个男性有着不同的社会身份：野性剽悍、 风趣乐观的康巴赶骡人加措、洛嘎庄园的富裕少 爷贡萨、益西卓玛童年的亲密伙伴桑秋喇嘛。由于 这三个人物的不同身份，在故事的进程中，决定了 影片有相对开阔的社会广角，藏族男性刚健硬朗 的民族性格与地域风采也得到了展示，实际上展 示曲折的爱情故事并不是导演的目的，追求具有 普适性价值的“人性”才是影片的追求的目的，导 演谢飞曾明确表示：希望通过片中表现的“真诚地 去爱，真诚地被爱”这样一个主题，给观众以人性、 一８７— 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人情、情感的感动。ｉｌｌ 付勇因为对情敌的嫉妒和性格的懦弱而没有及时 前去相救，最终使二人命丧黄泉。二十多年后，付 勇又回到他们年轻时援藏的地方，他带着石磊和 胡丽芝的爱情信物——鹰笛，开始了心灵忏悔之 三、生态语境中的“硬汉＂形象 生活又让他面临另外的考验，他遇到了 新世纪以来，随着全世界、全社会生态意识的 路。但是，提倡与加强，藏族题材的影片也开始以生态问题 石磊的女儿央金，而央金却误认为付勇就是自己 作为主要的切人点，推出了一批表达生态意识、宣 的亲生父亲。又是一个大雪封山的夜晚，得不到 祝福的央金和她的恋人被困雪山。犹豫再 传生态理念的优秀影片，影片中“硬汉”形象的叙 “父亲”三的付勇终于战胜了自己的自私与狭隘，冒着生 事语境也随之相应地被“生态化”了。 命的危险进山找到了“女儿”央金，并及时地给予 （一）“硬汉”形象与生态英雄的同构 陆川于２００４年推出的藏族题材的影片《可可 了孩子们父亲般地深深祝福，他愧疚半生的心灵 西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为陆川带来了多项荣 誉，也为中国生态影片提供了样板。这部影片取材 于真实的生活：１９８５年以前，可可西里无人区大约 有一百万只珍贵的藏羚羊，它们自由自在，驭风而 行，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从１９９３年起，在队长索南 达杰的领导下，可可西里周边地区的群众自觉组 成了一支巡山保护队，在无人区进行自愿的反盗 猎行动。在和灭绝人性的盗猎者斗争的过程中，两 任队长（索南达杰和扎巴多杰）都先后牺牲。高原 人民的生态意识与牺牲精神深深地感动了导演陆 川，《可可西里》剧组深入青藏高原，克服了缺氧、 水土不服等种种困难，进行了艰苦的拍摄，在拍摄 过程中启用了大量本土的演员，运用了方言对白、 实物入景等艺术技巧，几乎完全以实录的方式讲 述了这一发生在青藏高原无人区中的真实故事， 而这部影片的灵魂人物即为智勇双全、无私刚毅 的藏族“硬汉”— 巡山保护队的队长索南达杰， 这个刚毅强悍、满怀爱心的藏族硬汉为了保护动 物而血洒热土、魂归故里，他的付出和牺牲使观众 受到了巨大的心灵净化，他也因此而成为国人景 仰的“生态英雄”。 （二）“硬汉”形象与宗教精神的彰显 宗教文化是藏族题材影片中无可回避的因 子。很多时候成为决定人物人生观、世界观的主要 基础。因此，新世纪以来，不少导演注意到了宗教 文化与生态观念之间的深度联系与逻辑关系，“硬 汉”形象也在宗教文化背景中得到了更为深刻地 塑造和阐释。 导演江涛拍摄的影片《鹰笛天缘》，是根据２０ 世纪８０年代内地青年援藏的活动而拍摄的一个 爱情故事，这部片子以音乐见长，拍摄时在海拔四 千米左右的川西高原，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在精 神和肉体上都受到了如同影片中主人公一样的考 验与净化。影片中的主人公付勇是一个电影放映 队的工作人员，他喜欢同事胡丽芝，但胡丽芝却与 石磊心心相印。胡丽芝和石磊遇到了意外的事故， 一８８一 终于在皑皑雪山中得到了最终的救赎。与其他影 片中“硬汉”形象不同的是，从外表上看，付勇只是 一个来自内地的文弱书生，且性格怯懦，但来到高 原之后，他沐浴在宗教文化之中，面对着有信仰 的、透明赤诚的藏族人，付勇的精神结构开始改 变，换句话说，雪域的宗教信仰给予了他成长为一 个强者的精神营养和坚实背景。植根于雪域高原 的宗教文化扮演了一个精神导师的角色，以它的 悲悯、宽容、感性、理解等吸纳、熏陶、改变了曾经 自私、狭隘的主人公，并将这些文化元素春风化雨 般丝丝缕缕注入了主人公的体内，终于使他脱胎 换骨，具有了敢于面对、勇于承担、愿意奉献的高 尚品质，从而摆脱了旧日令人生厌的自私软弱的 皮囊，真正成长为一个精神“硬汉”。对此，导演江 涛曾说过“其实是个信仰问题。有信仰就有良知。 即便当你独处的时候，也有监督力量。良知来源于 信仰。如果良知能左右你对道德行为的选择，你就 是有信仰的，不一定非得要信一个神。”ｆ哒部影片 最终获得了第四届摩纳哥电影节评委会特别推荐 奖，这种基于宗教文化的道德净化力量给予了不 同国家的观众和评委以极大的震撼。 另外，一些国外导演拍摄的影片也对宗教文化 情有独钟，他们往往从更开阔的人类视域去思考生 态问题，如法国著名的导演雅克・贝汉，这个一向关 注生态的电影人在生态影片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并以他的“天地人”三部曲获得了多项大奖，其中的 《喜马拉雅》就是非常有特点的一部影片。 【参考文献】 【１】胡思永．《益西卓玛》再现神秘雄奇——谢飞新片欲 进军戛纳电影节『ＥＢ／ＯＮ．福州晚报电子版．ｈｔｔｐ：／／ｗｗｗ．６６１６３． ｃｏｍ／ｆｕｊｉａｎ＿ｗ／ｎｅｗｓ／ｆｚｗｂ／Ｏ００３１５１１８ ２．ｈｔｍｌ ［２１刘燕．《鹰笛天缘》导演江涛：藏族题材电影的一次有益探 索［ＥＷＯｑ．中国网． 【责任编辑 索南才让】 【校 对 康桂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