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吏张虔陀与唐朝、南诏关系之破裂

第２６卷第３期　２００６年５月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Ｓｏｕｔｈ—Ｃｅｎｔｒ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ｆｏｒ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ｉｅｓ（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ＶＯＩ　２６　Ｎｏ　３　Ｍａｙ　２００６　边吏张虔陀与唐朝、南诏关系之破裂　方　铁　（云南大学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云南昆明６５００９１）　摘　要：天宝年间。由唐朝一手扶持的南诏地方势力与唐朝决裂，转与宿敌吐蕃结盟。南诏政治态度的急剧变　化，造成唐朝政治格局的改变，因此是中国古代历史进程中值得重视的事件。关于唐朝与南诏关系的破裂，《旧唐　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唐会要》、《册府元龟》等史籍认为是张虔陀等边吏无理欺压南诏所致　笔者就此提出不　同看法．并分析《旧唐书》等史籍持有上述看法的原由　关键词：张虔陀；唐朝；南诏；关系　中图分类号：Ｋ２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２—４　３３Ｘ（２００６）０３　００４６—０７　桥设神川都督，在浪穹遣御史镇守；吐蕃势力兴盛之　位于青藏高原的吐蕃势力，崛起后向四周扩展。　永隆元年（６８０年），吐蕃夺据安戎城（今四川马尔康　东南），并增兵以守，吐蕃势力随后进入洱海周围及　其以北的地区，“西洱河诸蛮皆降于吐　蕃。’’　］卷二０　朋　时，一度南下占据洱海地区。　唐廷为抗御南下的吐蕃尽了很大努力，但俟远　征唐军撤回。吐蕃势力卷土重来　以后，唐朝在洱海　地区诸诏中挑选蒙舍诏，支持其统一洱海地区诸部，　并组织当地诸族共同抗御吐蕃。唐朝选择南诏，主要　吐蕃势力南下并据有洱海周围地区和尚州以西　的区域，唐廷为此极为忧虑。其初期策略是出兵滇西　以遏制吐蕃南下。洱海六诏之一的浪穹诏先附吐蕃，　永昌元年（６８９年），浪穹诏首领傍时昔率二十五部　来降；唐以傍时　为浪穹州刺史，令统其　众　０　“　。吐蕃南下滇西，主要是通过经髑州　（今四川西昌）达姚州的道路。神龙三年（７０７年），唐　朝派姚稀道讨击使唐九征率兵征讨姚州叛蛮，拆毁　是出自以下原因：其一，在洱海地区诸部中，南诏的　社会经济较为发达，具备了统一洱海地区及号令诸　部的实力。蒙舍诏原居蒙舍川（今云南巍山），以后进　入洱海地区。其二，南诏与唐朝建立密切的联系，深　得唐朝信任。自细奴逻起，南诏数代诏主或贵族如逻　盛炎、盛逻皮、皮逻阁等都曾入朝觐献获赏，或接受　唐朝的封敕官职。在吐菩南下洱海地区届，南诏又自　动讨伐投降吐蕃的群蛮，博得唐廷的欢心“Ｊ。　吐蕃在漾、濞二水修建的铁索桥和所筑城堡，“斩获　开元中，唐玄宗诏令剑南节度使王昱＋支持南诏　诏主皮逻阁攻伐降蕃诸部，并赐皮逻阁名“归义”。南　诏乃“以兵威胁服群蛮，不从者灭之，遂击破叶　三干余人，”并铸铁柱以纪功［２］。景云元年（７１０年），　摄监察御史李知古奏请出动剑南之唐军，平定投降　吐蕃的姚州群蛮，随后筑姚州城并置州县。因李知古　欲诛姚州群蛮首领，掠其子女为奴婢，引起群蛮怨　恨，首领傍名引吐蕃兵攻杀李知古，姚州道路被吐蕃　蕃”Ⅲ昔二一　。开元二十六年（７３８年），玄宗诏授皮　逻阁以特进，封越国公，赐名“归义”。以后遣使册封　皮逻阁为云南王，南诏“既并五诏，服群蛮，破吐蕃之　众兵，１３以骄大。每人觐，朝廷亦５Ｊ，￣Ｌ异”…　帅。经过　南诏的努力，唐朝收复洱海周围地区，吐蕃在北面的　所控制，“连年不通。椰、吐蕃在滇西实际控制的区　域，东北面据有　州，在姚州一带与唐军相峙；北面　以铁桥（今云南丽江塔城）和浪穹为据点，吐蕃在铁　势力退守浪穹（今云南洱源）一带。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一Ｏ２—１０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汉代至治理云贵桂民族地区思想及治策研究”（０３ＢＭＺ０ｏ７）。　作者简介：方铁（１９４９－－），男，云南省昆明市人，云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中国边疆史与中国民族史　①《资治通鉴》卷二一Ｏ《唐纪二十六》景云元年十二月，中华书局，１９５６年点校本．６６６ｌ页。《新唐书》卷二一六Ｌ《吐蕃传　上》谓唐九征率兵击姚卅Ｉ叛蛮在李知古讨姚州蛮之后，不确，今从《资治通鉴》。　４６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第２６卷　方铁：边吏张虔陀与唐朝、南诏关系之破裂　天宝初年，南诏获得向滇中和滇东发展的机会。　玄宗时，唐朝任命滇东地方势力爨氏白蛮之首领爨　归王为南宁州（治今云南曲靖附近）都督。爨归王袭　杀爨氏其他首领孟聘、盂肩父子，夺据升麻川。天宝　四年（７４５年），唐朝拟开通自安南都护府（治今越南　河内）经步头（今云南建水）、安宁（今云南安宁）北上　戎州都督府（治今四川宜宾）的步头路。唐剑南节度　使章仇兼琼遣越　都督竹灵倩先至安宁筑城。由于　唐军筑城“赋重役繁、政苛人弊”，同时唐朝修建步头　路引起爨氏白蛮的猜疑与不安，爨归王遂联合诸爨　首领反抗，杀死唐将竹灵倩并毁安宁城。玄宗闻讯，　遣中使孙希庄、姚州都督李宓等督令南诏主皮逻阁　率兵讨之　ｊ。南诏及唐使出兵至波州（在今云南祥云　县境），爨归王与诸爨首领诣南诏军，请奏释前　事。玄宗见皮逻阁上疏，颁诏赦诸爨首领之罪，唐军　复置安宁城。以后南诏插手诸爨事务，出兵讨伐爨崇　道，崇道兵败南走黎州，皮逻阁俘获其族，“诸爨由是　离弱。”天宝七年（７４８年）皮逻阁死，子阁罗凤继立。　阁罗凤召爨守隅及其妻归河赕（今云南大理）。阁罗　凤又派昆川城使杨牟利，以众兵强迫爨氏白蛮约２Ｏ　万户远徙滇西之永昌等地，滇中、滇东的爨氏白蛮部　落被严重削弱，南诏遂在滇中、滇东地区建立起自己　的统治　。　南诏既兼并云南东部爨氏地区以后，与唐朝关　系的性质逐渐变化，同时唐朝镇吏对南诏的态度也　发生明显改变。　据《旧唐书・南诏蛮传》：“归义卒，诏立子阁罗　凤袭云南王。无何，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张虔陀　为云南太守。仲通褊急寡谋，虔陀矫诈，待之不以礼。　旧事，南诏常与其妻子谒见都督，虔陀皆私之。有所　征求，阁罗凤多不应，虔陀遣人骂辱之，仍密奏其罪　恶。”Ｌ４＿１５　。《新唐书・南诏传》：“鲜于仲通领剑南节　度使，卞忿少方略。故事，南诏尝与妻子谒都督，过云　南，太守张虔陀私之，多所求丐，阁罗凤不应。虔陀数　诟靳之，阴表其罪，由是忿怨，反。”［６　据《资治通　鉴・唐纪三十二》：“故事，南诏常与妻子俱谒都督，　过云南，云南太守张虔陀皆私之。又多所征求，南诏　王阁罗凤不应，虔陀遣人詈辱之，仍密奏其罪　阁罗　凤忿怨，是岁，发兵反，攻陷云南，杀虔陀，取夷州三　十二。”［　］鞋二一　曲　或云：阁罗凤继为南诏主，“与（剑　南）节度使鲜于仲通不相得，云南太守张虔陀复私其　妻。”［７３另据《册府元龟・生事门》：“鲜于仲通为剑南　节度使，玄宗天宝七载，南诏阁罗凤袭云南，仲通褊　急寡谋，及云南太守张虔随矫诈，遇之　以礼。１日事：　南诏尝与其妻女谒见都督，虔阮皆私之；又有所征　求，阁罗凤皆不应，虔陀遣人骂辱之，仍密奏其罪恶。　阁罗凤忿怨，因发兵反。攻围虔阮，杀之，时天宝九载　也。’’［８］　据上所述，南诏与唐朝关系趋于紧张，似乎是由　于唐朝镇吏对南诏欺压太甚，其实并不尽然。唐朝边　吏对南诏的态度发生改变，有其深刻的政治背景。　天宝九年（７５０年）秋，阁罗风遣大军将上毗双、　罗时牟苴率兵包围姚州都督府所在地姚州城（今云　南姚安），于是年冬攻下姚州，张虔陀率守军坚决抵　抗，“陷死殆尽。”张虔陀被杀（或说饮鸩酒死）。南诏　随后夺据姚州都督府所辖之羁縻州三十二。次年，唐　朝令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与安南都护王知进领兵征　讨南诏。四月，鲜于仲通等分别率８万唐军出戎州　（今四川宜宾），经石门关道和走粥州沿清溪关遭攻　南诏，王知进则领军自安南经步ｌ头路北入云南。鲜于　仲通军既至曲州、靖州（今云南曲靖、大关一带）。阁　罗凤差首领杨子芬等迎军，清还攻姚州时所俘　掠，重建姚州城，且日：“今吐蕃大兵压境，若不许我，　我将归命吐蕃，云南非唐有也。”鲜于仲通怒囚南诏　使者，率兵进抵洱海地区，又遣大将王天运率军至点　苍山后，拟腹背交袭南诏都城太和城。阁罗风遂遣使　至浪穹向吐蕃御史论若赞求派援兵，令长子凤伽异　与大军将段全葛领兵拒王天运所率唐军，阁罗凤亲　率主力迎战鲜于仲通。唐军大败，士卒死者６万人，　王天运等被杀，鲜于仲通仅以身免。杨国忠掩其败　状，仍叙其战功［９］。天宝十一年（７５２年），杨国忠谎　奏吐蕃出兵６Ｏ万救南诏，剑南唐兵击破之于云南，　克敌隰州等３城，捕虏６３００人。“以道远，简壮者千馀　人及酋长降者献之。－Ｅｌｏ］　南诏击败进讨唐军后，吐蕃命宰相倚祥叶乐携　金冠锦袍、金宝带和驼马等慰问南诏，与之约为“兄　弟之国”。天宝十一年（７５２年），吐蕃册封南诏为“赞　普钟南国大诏”，授阁罗凤为“赞普钟”，意为赞普之　弟，颁给金印［１　。　玄宗命汉中郡太守司空袭礼、内使贾奇俊率兵　复置姚州都督府，以将军贾瑾为都督。阁罗风遣军将　王兵各率军绝其粮道，又派大军将洪光乘等会同吐　蕃神川都知兵马使论绮里徐，包围并攻破姚州城，信　宿未逾，贾瑾被俘，唐军溃散ｕ　。天宝十一１年（７５３　年），玄宗诏左武卫大将军何履光率岭南五府兵进讨　南诏　］格二一六。　。　。十三年（７５４年），唐朝又令前姚州　都督、侍御史、俞南留后李宓与中使萨道悬逊率兵进　４７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６年第３期　攻南诏。李宓将兵１Ｏ余万，辇饷者在外，“涉海，瘴死　者相属于路，天下始骚然苦之。”唐军广修舟楫，“拟　水陆俱进”。南诏遣军将王乐宽等偷袭造船唐军，唐　军锐气顿折。李宓孤军深入邓川，吐蕃神川都知兵马　督府管辖，姚州改置都督府之后，滇西地区遂改由姚　州都督府统辖。《唐会要》和《新唐书》言张虔陀为云　南太守。据《新唐书・地理六》：“姚州云南郡，下。武　德四年以汉云南郡地置。土贡：麸金、麝香。户三千　七百，县三。”［６］ｌ叫　据《通典・云南郡》载：麟德元年，　唐朝于弄栋川置姚州，“（姚州）或为云南郡”，领姚　城、长明、泸南等三县［　。另据《读史方舆纪要・姚　１安军民府》：唐武德中置姚州，初为姚州总管府，贞观　四年（６３０年）改置都督府于戎州；“《通典》姚州麟德　使论倚里徐来救，已至巴躏山。阁罗凤诱李宓军至太　和城，闭壁不战。宓军粮尽，兼瘟疫流行，军士饥病死　亡过半，被迫撤军。南诏军跟踪追击，李宓投江而死　（或说被擒），唐兵“全军皆没”（或说死者十之），　史称这一次战役“流血成川，积尸壅水。”Ｑ）阁罗凤收　战尸筑为“万人原”，“以存恩旧。”并立“德化碑”于太　和城，记载天宝战争发生前后的经过，言于不得已而　叛唐，且日：“我世世事唐，受其封赏，后世容复归唐，　当指碑以示唐使者，知吾之叛非本心也。”Ｌｌ　唐于天宝年间三次出兵征讨，均被南诏打败，　“前后死者几二十万人。”［１］岢＿二　七　南诏与唐朝的　关系彻底破裂，南诏与吐蕃也由敌对转而结盟。天宝　十四年（７５５年），节度使安禄山起兵反叛并攻陷东　京洛阳，唐朝无暇南顾，南诏遂发展为强大的地方　政权。　弄清天宝年间唐朝与南诏关系破裂的原由，姚　州府都督张虔陀是一个关键的人物。　南诏主阁罗凤受唐朝边吏的压迫，其反抗之爆　发，是包围并攻下姚州都督府所在地姚州。攻下姚州　既酿成大祸，面对唐朝大军征讨，阁罗凤慌忙，　并应诺归还所俘掠及重建姚州城，可见姚州在双方　眼中地位之重要。前已述及，武德四年唐朝于今云南　姚安附近置姚州，以统辖云南西面与西北面的诸羁　縻州。待滇西局势基本稳定，唐廷于麟德元年（６６４　年）移姚州治所于弄栋川（今云南姚安），并改姚州为　姚州都督府，下辖滇西、滇西北一带的５７个羁縻州。　姚州还为由成都南下云南之清溪关重要通道所必　经，因此是唐朝管辖云南、监控南诏的咽喉要地。南　诏与唐朝的关系彻底破裂后，姚州百姓皆被南诏“移　隶远处”，南诏废弃姚州城而另建新城弄栋城，“管杂　蛮数部落，悉无汉人。”［１妇　可见南诏视唐朝控制下　之姚州为眼中钉、肉中刺。　关于天宝年间张虔陀所任官职。《南诏德化碑》　说：“越商都督张虔陀，曾任云南别驾。以其旧识风　宜，表奏请为都督。”《蛮书・附录》“异牟寻献状”则　言：“天宝九载，被姚州都督张乾随等离间部落，因此　与汉阻绝。”由此可知，张虔陀原任云南郡别驾与越　高都督，后调任姚州都督府都督。在姚州改置为都督　府之前，包括南诏辖地在内的滇西地区，均属越尚都　４８　元年始移于弄栋川也，又咸宁三年永昌蛮叛，寇姚　州，调露二年永昌蛮复寇姚州败州兵，于是废姚州。　垂拱四年复置，仍为都督府，羁縻诸州。天宝初日云　南郡，既而蒙氏据其地，天宝七载州为南诏蛮所　陷。”［】　］可见所言之“云南郡”，或为姚州都督府所　属，姚州或一度称为“云南郡”。张虔陀先后仟云南郡　别驾、越商都督和姚州都督，姚州和越尚都督府所在　地商州（今四川Ｉ西昌），均是唐朝监控南诏的关键地　区，在唐朝与南诏发生矛盾与冲突时，其官府及其要　吏必首当其冲。　至于《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箍》、《唐会　要》、《册府元龟》所说姚州都督府都督张虔陀之不法　行为，如，“南诏常与其妻子谒见都督，虔陀皆私之；　有所征求，阁罗凤多不应，虔陀遣人骂辱之”一类的　说法，不仅有违常理，而且未见于记载南诏情形的权　威文献《蛮书》，甚有可能是后人补记，可信程度并不　高。记载张虔陀等唐吏所为最详细、最可信的是谓南　诏与唐朝关系破裂之原由，为“后世容复归唐，当指　碑以示唐使者，知吾（方案：即阁罗凤）之叛非本心　也”而作的《南诏德化碑》。《南诏德化碑》青张虔陀　“旧识风宜”，即先前与南诏关系不错，并被认为甚知　道理，因此南诏建议唐朝任命其为姚州都督府都督，　若说以后张虔陀以蛮横无理、随意欺压之态度对待　阁罗凤，亦于情理不合。　关于张虔陀任姚州都督之后的“罪状”，《南诏德　化碑》详细列举如下：　又越褥都督张虔陀，尝任云南别驾，以　其旧识风宜，表奏请为都督，而反诳惑中　禁，职起乱阶。吐蕃是汉积仇，遂与阴谋，拟　共灭我，一也。诚节，王之庶弟，以其不忠不　①见《南诏德化碑》，《旧唐书》携一九七《南诏传》．《资治通　鉴》卷二一七《唐纪三十三》天宝十三年六月。《旧唐书・　南诏传》系李宓军至云南在天宝十二年．有误．今从《南　诏德化碑》与《资治通鉴》。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第２６卷　方铁：边吏张虔陀与唐朝、南诏关系之破裂　孝，贬在长沙，而彼奏归，拟令间我，二也。　崇道蔑盟构逆，罪合诛夷，而却收录与宿，　欲令仇我，三也。应与我恶者，并授官荣，与　我好者，成遭抑屈，务在下我，四也。筑城收　质，缮甲练兵，密欲袭我，五也。重科白直，　倍税军粮，征求无度，务欲弊我，六也。于时　驰表上陈，屡申冤枉，望上照察，降中使贾　奇俊详覆。属竖臣无政，事以贿成，一信虔　陀，共掩天听，恶奏我将叛。王乃仰天叹日：　“嗟我无事，上苍可鉴。九重天子，难承咫尺　之颜；万里忠臣，岂受奸邪之害。”即差军将　杨罗颠等，连表控告。岂谓天高听远，蝇点　成瑕，虽布腹心，不蒙矜察。管内酋渠等皆　日：“主辱臣死，我实当之。自可齐心戮力，　致命全人。安得知难不防，坐招倾败于此。”　差大军将王毗双、罗时牟苴等扬兵送檄，问　罪府城（６－案：指姚州）［　。　《南诏德化碑》说张虔陀有六大罪状，由此，南诏　驰表上陈，屡申冤枉，唐遣中使贾奇俊前来调解，但　贾奇俊“一信虔陀，共掩天听，恶奏我将叛”。　《南诏德化碑》所云不能说毫无夸大，但与其他　记载相印证，所言仍大体可信。《新唐书・南诏传》载　贞元九年（７９３年），南诏王异牟寻遣三路使者致书　韦皋，云：“异牟寻世为唐臣，曩缘张虔陀志在吞侮，　中使者至，不为澄雪，举部惶窘，得生异计。”ｒ１］６　。在　南诏叛唐近５Ｏ年之后，南诏王异牟寻仍坚持因“张　虔陀志在吞侮，中使者至，不为澄雪”，南诏被迫反抗　的说法，也反映了南诏一直认为张虔陀是唐朝与南　诏反目为仇的主要责任者。　四　从以上记载看来，因南诏坐大的趋势渐趋明显，　唐朝遂把原来的盟友与藩属视为逐鹿西南地区的对　手。南诏与唐朝关系的决裂，决非如一些记载所言，　是缘于唐朝镇将个人的欺压勒索，事实是南诏的扩　展与唐朝在云南的利益发生激烈冲突，双方的矛盾　已不可调和，张虔陀无非是首当其冲的当事人而已。　张虔陀对南诏采取严峻苛刻的态度，实际上是唐朝　对南诏的从扶植和依靠，转变为抑制甚至寻隙　打击的一种表现。作为统治滇西唐朝官府的命官张　虔陀，忠实地维护唐朝的利益。他根据云南形势的急　剧变化，制定周密的计划，用种种办法离间与削弱日　渐坐大的南诏，为此目的还与吐蕃接洽以牵制南诏，　甚至进行与南诏作战的军事准备。可见张虔陀所为　十分周密并有明显的针对性，经过系统的部署，并非　如《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唐会要》、《册　府元龟》等史籍所言，是昏庸边史一时的随意胡为。　南诏因张虔陀采取严苛的态度而向唐朝告状，　但张虔陀之做法仍得到唐廷特使贾奇俊的支持；贾　奇俊在了解云南的真实情况后，亦向唐廷报告南诏　“将叛”。　细究这一段历史，有必要了解玄宗时期唐朝推　行的使职差遣制度。在安史之乱爆发以前，唐廷常派　遣一些去执行临时性的各种使命，时称“差遣”。　差遣一般由皇帝或宰相直接任命，可以绕开由　吏部或中书门下铨选授职的繁琐程序，以克服僵化　官僚机构的低效率。使职差遣的基本特点，是本司之　官不治本司之事，要由朝廷羞遣他官来判决；即便以　本司之官治本司之事，也需要经特别的授权【】　。《唐　国史补・卷下》对于唐代使职差遣作如下概括：“开　元已前，有事于外，则命使臣，否则止　自置八节度、　十采访，始有坐而为使，其后名号益广。大抵生于置　兵，盛于兴利，普于衔命，于是为使则重，为官则轻”。　因此，由朝廷“差遣”的官吏，直接对派遣者皇帝或宰　相负责，“差遣”官吏对边疆事务的裁决，因此具有极　高的权威性。据《南诏德化碑》所言，唐朝收到南诏　“屡申冤枉”、控告张虔陀的奏疏后，即派“差遣”　中使贾奇俊来了解情况。贾奇俊“一信虔陀，共掩天　听，恶奏我（方案：指南诏）将叛”，即完全肯定张虔陀　的做法。阁罗凤仍坚持认为是张虔陀诬陷，致使唐廷　“不蒙矜察”；遂复遣军将杨罗颠等携表上京控告，但　无下文。在这样的情况下，阁罗凤派兵包围并进攻姚　州。由此看来，张虔陀等离间与削弱南诏，甚至进行　与南诏作战之军事准备的做法，是得到朝廷首肯的。　由此观之，张虔陀是一个较为清醒且干练的边　吏，他认识到南诏势力坐大威胁到唐朝在云南的利　益，于是采取相应的对策。张虔陀在这一时期的所　为，在南诏叙述相关史实的《南诏德化碑》中清楚地　得以体现。《南诏德化碑》之所以记载张虔陀种种限　制和警告南诏的做法，反映了南诏不愿承认也不愿　相信，原本支持和庇护自己的唐朝，几乎是一夜之间　就变了脸，从支持及庇护者变成了可怕的对手与敌　人；因此认为与唐朝关系骤然紧张，是由于镇吏张虔　陀的欺压并诬告自己。南诏统治者将相关情况刻于　《南诏德化碑》，是希望以后若与唐朝恢复友好关系，　“当指碑以示唐使者，知吾之叛非本心也。”《南诏德　化碑》还说南诏为此“于时驰表上陈，屡申冤枉，望上　照查”，即多次派人到唐朝申诉冤屈，希望唐朝统治　者制止张虔陀的敌对做法，这也反映了在这一事件　４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６年第３期　的过程中，南诏始终以唐廷为争议的最高裁决者。　五　再三。仲通拂谏弃亲，阻兵安忍；吐发唯言　屠戮，行使皆被诋呵，仍前差将军王天运帅　领骁雄，自点苍山西欲腹背交袭”。　（开元）二十七年，长史张宥奏充剑南　对姚州事件前后其他相关唐吏的表现，亦有必　要做一分析。　对张虔陀和先后任剑南节度之章仇兼琼与鲜于　仲通，以及云南郡都督李宓等重要边吏①，在姚州事　件前后的表现，有关史籍记载如下②：　采访支使。宥方谋拔安戎，独与公计划幕中　之事，一以咨公，司马章仇兼琼恶之；及代　宥节度，乃移郡收公，月余仍释之。俄令摄　判使事，监越荷兵马，复奏充采访支使，尽　初，节度章仇兼琼，不量成败，妄奏是　非；遣越褥都督竹灵倩，置府东爨，通路安　护邛南军事，首尾二载，冒暑渡泸者凡一十　南，赋重役繁，政苛人弊，被南宁州都督爨　归王、昆州刺史爨日进、梨州刺史爨祺、求　州爨守鹅、螺山大鬼主爨彦昌、南宁州大鬼　主爨崇道等，陷煞竹灵倩，兼破安宁。天恩　降中使孙希庄、御史韩洽、都督李宓等，委　先诏招讨。诸爨畏威怀德，再置安宁。其李　宓忘国家大计，蹑章仇诡踪，务求进官荣。　宓阻扇东爨，遂激崇道，令煞归王，议者纷　纭，人各有志。王务遏乱萌，思绍先绩，乃命　大军将段忠国等，与中使黎敬义、都督李宓　又赴安宁，再和诸爨。而李宓矫伪居心，尚　行反问，更令崇道谋煞日进。东爨诸酋并皆　惊恐，日：‘归王，崇道叔也，日进，弟也。信　彼谗构，煞戮至亲，骨肉既自相屠，天地之　所不佑’。乃各兴师，召我同讨。李宓外形　忠正，佯假我郡兵；内蕴奸欺，妄陈我违背。　赖节度郭虚已仁鉴，方表我无辜。李宓寻被　贬流，崇道因而亡溃Ｌｌ　。　自秋毕冬，故延时序，尚伫王命，冀雪　事由。岂意节度使鲜于仲通已统大军取南　溪路下，大将军李晖从会同路进，安南都督　王知进自步头路入。既数道合势，不可守　株，乃宣号令，诫师徒四面攻围。三军齐奋，　先灵冥佑，神炬助威，天人协心，军郡全拔，　虚陀饮鸠，寮庶出走。王以为恶止虔陀，罪　岂加众，举城移置，犹为后图，即便就安宁　再申衷恳。城使王克昭执惑昧权，继违拒　请。遣大军将李克铎等帅师伐之。我直彼　曲，城破将亡，而仲通大军已至曲靖，又差　首领杨子芬并云南录事参军姜如之责状披　雪：‘往因张卿谗构，遂令蕃汉生猜。赞普今　见观衅浪穹，或以众相威，或以利相导。倘　若蚌鹬交守，恐为渔父所擒。伏乞居存见　亡，在得思失，二城复置，幸容自新　’仲通　殊不招承，劲至江口。我又切陈丹款，至于　５（）　八度。公秉操坚忮，吏人望而畏之，改授新　繁尉，充山南西道采访支使　顷之，云南蛮　动，琼请公往，以便宜从事。公戮其尤害者　数人，蛮夏慑服。……（天宝）五栽，户部侍　郎兼御史大夫郭公虚己代琼节制，郭以庶　务一皆仗公。……及郭公云亡……遂拜公　为蜀郡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中丞、持节、充　剑南节度副大使Ｌ１　。　据上所述，先后任剑南节度使之章仇兼琼与鲜　于仲通，以及云南郡都督李宓，虽性情各异，但对南　诏之崛起亦早有警惕并采取一些行动，同时将有关　情况报告朝廷，《南诏德化碑》因此说章仇兼琼“不量　成败，妄奏是非”，言李宓“蹑章仇诡踪”，在南诏征讨　东爨白蛮时肆行离间计，并“妄陈我（方案：指南诏）　违背”。《南诏德化碑》为一家之言，其述章仇兼琼、李　宓等唐吏之所为不可尽信；因无其他可靠记载之参　证，其详细情形今已不可得知。但以下几点是可以肯　定的：章仇兼琼、鲜于仲通、张虔陀与李宓等唐朝边　吏，对南诏在云南的扩展均持强硬态度，至于《南诏　德化碑》所说张虔陀抵制与削弱南诏的种种做法，并　未见唐朝相关边将有反对的情形。　据《南诏德化碑》：“王（方案：指阁罗凤）以为恶　止虔陀，罪岂加众，举城移置，犹为后图，即便就安宁　再申衷恳。”可见阁罗风认为冤枉和压制自己的主要　是张虔陀，把张虔陀与云南其他的唐吏大致分开。对　阁罗风以上认识之一个较合理的解释，是张虔陀先　后担任云南郡别驾、越髑都督和姚州都督，是唐朝方　面削弱南诏计划主要的策划者与实施之组织者，因　此为南诏所深恶痛绝。此外，如前所分析，南诏一直　认为张虔陀的严苛态度属唐吏个人所为，不愿承认　也不愿相信原本支持自己的唐朝立场骤然会发生改　①李宓曾任云南郡都督兼侍御史．见《南诏德化碑》　②《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唐会要》、《册府元　龟》之有关记载参见前述，此不赘。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第２６卷　方铁；边吏张虔陀与唐朝、南诏关系之破裂　变，以及张虔陀的做法为唐朝首肯。　六　散在远方，三库敕甲，又经失坠。因此人多　罔冒，吏或诈欺。分见官者，谓之擘名；承已　死者，谓之接脚。乃至制敕旨甲，皆被改张　毁裂。如此之色，其类颇多。比来因循，遂　使滋长。所以选集加众，真伪混然。实资检　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是为何《旧唐书》、《新唐　书》、《资治通鉴》、《唐会要》、《册府元龟》等史籍，将　南诏与唐朝关系之破裂，认为是由于张虔陀等人对　南诏无理欺压、“遇之不以礼”所致？　责，用甄泾渭ｎ　。　笔者认为，其原因首先是朝中擅权的杨国忠等　记载南诏与唐朝关系的第一手材料，除南诏自　人，将唐朝与南诏关系破裂的责任推到张虔陀头上，　以之为唐朝边政与用兵之失败的替罪羊。在南诏与　唐朝关系问题上，杨国忠等人不止一次歪曲事实欺　骗朝廷。据《旧唐书・杨国忠传》：　南蛮质子阁罗凤亡归不获，帝怒甚，欲　讨之。国忠荐阉州人鲜于仲通为益州长史，　令率精兵八万讨南蛮，与罗凤战于泸南，全　军陷没。国忠掩其败状，仍叙其战功，仍令　仲通上表请国忠兼领益部。十栽，国忠权知　蜀郡都督府长史，充剑南节度副大使，知节　度事，仍荐仲通代己为京兆尹。国忠又使司　马李宓率师七万再讨南蛮。宓渡泸水，为蛮　所诱，至（大）和城，不战而败，李宓死于阵。　国忠又隐其败，以捷书上闻［４］３２４３。　据相关史籍的记载，阁罗凤未曾入唐朝为质，更　无“亡归不获”之事。鲜于仲通率兵８万征讨南诏，也　不是因“阁罗凤亡归”所致。鲜于仲通兵败南诏，杨国　忠“掩其败状，仍叙其战功，仍令仲通上表请国忠兼　领益部”。以后李宓所率唐军再战失败，杨国忠“又隐　其败，以捷书上闻”。在杨国忠权顷朝野、多次欺骗朝　廷的情况下，他把用兵失败的重大责任推到已死的　张虔陀身上，是完全有可能的。贞元三年（７８７年），　李泌献策于德宗，建议北和回纥、南通云南，西结大　食与天竺，“如此则吐蕃自困，马亦易至矣。”李泌又　言：“招云南，则是断吐蕃之右臂也。云南自汉以来臣　属中国，杨国忠无故扰之使叛，臣于吐蕃，苦于吐蕃　赋役重，未尝一日不思复为唐臣也。”［１］卷二三三’　李　泌谓“云南自汉以来臣属中国，杨国忠无故扰之使　叛，”所言必有所据。　原因之二，是天宝十四年（７５５年）范阳等三道　节度使安禄山起兵反叛，揭开了唐朝社会矛盾大爆　发的序幕，以后在全国性长期的战乱中官吏档案大　量丢失，使南诏叛唐这一段历史之被长期掩盖。　贞元四年（７８８年）的吏部奏文中，已指出由于安史　之乱导致人事档案大量丢失，以及由此造成铨　选与考课混乱的情形：　伏以艰难以来，年月积久。两都士类，　撰的《南诏德化碑》以外，还有咸通年问任安南都护　府官吏之樊绰，经长期细致调查呈报朝廷关于南诏　情况的长篇报告（即后世所称之《蛮书》）　。令人费　解的是，《蛮书》提到张虔陀和唐朝之姚州，仅有以下　数处记载，省略或有意隐匿对张虔陀与姚州事件的　叙述与评价：　阁罗凤攻石和城，擒施谷皮，讨越析，　枭于赠，西开寻传，南通骠国。及张乾盹陷　姚州，鲜于仲通战江口，遂与中原隔绝。阁　罗凤尝谓后嗣悦归皇化，但指大和城碑，及　表疏旧本，呈示汉使，足以雪吾前过　也［　］１１　。　弄栋城在故姚州川中，南北百余里，东　西三十余里。废城在东岩山上。当川中有　平岩，周回五六顷，新筑弄栋城在其上。管　杂蛮数部落，悉无汉人。姚州百姓陷蛮者，　皆被移隶远处［１　Ｊ２　。　念并牟寻乃祖乃父忠赤附汉。去天宝　九栽，被姚州都督张乾盹等离间部落，因此　与汉阻绝，经今四十三年。－［ｉｚ］３￣ｏ　《通典》的作者杜佑，以父荫入仕，历任容管经略　使、岭南节度使等重要地方官，在德宗、顺宗、宪宗等　三朝任平章政事等要职，熟悉唐朝各方面的情况。令　人诧异的是《通典》有关于突厥、鲜卑、吐蓄等边疆民　族的专门记载，甚至简要叙述云南地区的滇、西爨、　昆弥等部落，但未提及南诏。对这一特例较合理的解　释，是南诏与唐朝决裂的真实原因乃至南诏的有关　情形，在唐代已属忌讳，无人敢言及。这一推测与以　上所说杨国忠将失败的责任推到张虔陀身上的看法　也相吻合。　另据《资治通鉴・唐纪》：天宝问唐军三次进攻　南诏，丧师数十万人，“无敢言者。”玄宗尝谓高力士：　①该报告原无书名，流人民间后称为《蛮书》或《云南志》。　其记载始自南诏崛起，迄成通四年（８６３年）安南都护府　被南诏攻陷。因其史料价值极高，《旧唐书》与《新唐书》　之《南诏传》，大量采用《蛮书》的材料。　５１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６年第３期　“朕今老矣，朝事付之宰相，边事付之诸将，夫复何　忧！”高力士答：“臣闻云南数丧师，又边将拥兵太盛，　陛下将何以制之！臣恐一旦桶发，不可复救，何得谓　无忧也。”玄宗云：“卿勿盲，朕徐思之。”Ｌ１ｊ糟二一七．　《册府元龟》等史籍认为唐朝与南诏关系之破裂，是　因张虔陀无故欺压南诏、“遇之不以礼”所致。笔者根　据《南诏德化碑》等史料，认为张虔陀等边吏为维护　唐朝在云南的利益，采用种种办法及削弱南诏，　看来玄宗虽唯杨国忠等权臣之言是听，但对征南诏　失败的情形仍有耳闻。值得注意的是高力士提醒玄　宗“云南数丧师”堪忧，但亦未言及“云南数丧师”之　原由。　其做法得到唐廷首肯。张虔陀等对南诏采取严峻苛　刻的态度，反映出唐朝对南诏的，从初期的扶植　与依靠，逐渐转变为抑制甚至寻隙打击。唐朝与南诏　的关系破裂后，张虔陀成为此事的替罪羊。造成这一　历史冤案的原因，可能是杨国忠等权贵欺骗朝廷并　综上所述，唐高宗时吐蕃势力南下洱海地区，威　胁唐朝在云南的统治。唐朝遂支持南诏统一洱海地　区并组织抗御吐蕃。南诏因此崛起，随后兼并云南东　将责任推到已死的张虔陀身上，致使唐代无人敢言　及此事。唐代记载南诏的第一手材料《蛮书》，避而不　谈张虔陀所为及姚州事件，《通典》甚至朱记载南诏，　当与上述情况有关。此外，安史之乱以后官方档案大　量丢失，也是这一历史被长期掩盖的又一原因。　部地区。天宝九年，南诏王阁罗凤攻下唐姚州都督府　所在地姚州并杀死都督张虔陀。唐朝三次征讨被南　诏打败，阁罗风弃唐转与吐蕃结盟。　《旧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唐会要》、　参考文献。　［１］　司马光．资治通鉴（点校本）［Ｍ］．北京一中华书局，１９５６．　天宝十年四月壬午条［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６：６９０７．　［１０］杨国忠．破吐蕃献俘表［Ｍ］／／全唐文：卷三四六．北京。中华书　局，１９８２．　［２］刘煦．等．旧唐书（点校本）一卷七・中宗本纪［Ｍ］．北京一中华书　局．１９７５。１４４．欧阳修．等．新唐书【点校本）一卷二一六上．吐着　传上［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５　ｚ　６０８１．　［３］张九龄．敕剑南节度王昱书［Ｍ］／／董浩．等．全唐文一卷－－Ａ六．　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２．张九龄．敕西南蛮大首领荣归义书　［Ｍ］／／全唐文一卷－－Ａ七．北京　中华书局，１９８２．　［４］刘煦．等．旧唐书（点校本）［Ｍ］．北京ｔ中华书局。１９７５．　［１１］郑回．南诏德化碑［Ｍ］／／汪宁生．云南考古．昆明：云南人民出　版社．１９９２．　［１ｚ］樊绰．蛮书［Ｍ］．赵吕甫，校释．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１９８５．　［１３］杜佑．通典（点校本）　卷一七六州郡六・云南郡［Ｍ］．北京：中　华书局．１９８８：４６３７．　［５］樊绰．蛮书。卷四名类［Ｍ］．赵吕甫．校释．北京・中国社会科学　院出版社。１９８５。１２８．郑回．南诏德化碑［Ｍ］／／汪宁生．云南考　古．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２．　［１４］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一一六云南四・姚安军民府［Ｍ］．　上海｝上海书店，１９９８。７２９．　［１５］陈仲安．王素．汉唐职官制度研究［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９３ｔ　９９．　［６］欧阳修．等．新唐书（点校本）［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５．　［７］王溥．唐会要一卷九九南诏蛮［Ｍ］．北京　中华书局，１９５５—１７６３．　［８］　王饮若．等．册府元龟（校补本）ｔ卷四四六将帅部・生事门　［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６０．　［９］郑阐．南诏德化碑［Ｍ］／／汪宁生．云南考古．昆明・云南人民出　版杜．１９９２．司马光．资治通鉴（点校本）一卷二一六唐纪三十二　＇［１６３黄本骥．颜鲁公文集一卷六鲜于公神道碑铭［Ｍ］．　，［１７３王溥，唐会要　卷七四选部上・论选事［Ｍ］．北京：中华书局．　１９５５Ｉ１３４０．　（责任编辑程苹）　Ｔｈｅ　Ｒｕｐｔｕｒｅ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Ｚｈａｎｇ　Ｑｉａｎｔｕｏ　ａｎｄ　ｔｈｅ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ａｎｄ　Ｎａｎｚｈｏｕ　ＦＡＮＧ　Ｔｉ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Ｃｅｎｔｅｒ　ｏｆ　Ｓｏｕｔｈｗｅｓｔ　Ｍｉｎｏｒｉｔｉｅｓ’Ｙｕｎｎａｎ　Ｕｎｌｖｅｒｓｌｔｙ・Ｋｕｎｍｉｎｇ　６５００９１，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Ｄｕ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ｐｅｒｉｏｄ　ｏｆ　Ｔａｉｎｂａｏ，Ｎａｎｚｈａｏ，ａ　ｌｏｃａｌ　ａｕｔｈｏｒｉｔｙ　ｓｕｐｐｏｒｔｅｄ　ｔｈｅ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ｂｒｏｋｅ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ａｎｄ　ａｌｌｉｅｄ　ｗｉｔｈ　Ｔｉｂｅｔａｎ　ｒｅｇｉｍｅ，ｉｔｓ　ｏｌｄ　ｅｎｅｍｙ．Ａｂｏｕｔ　ｔｈｅ　ｒｕｐｔｕｒｅ，ｓｕｃｈ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ｒｅｃｏｒｄｓ　ａｓ　Ｏｌｄ　Ｔａｎｇ　Ｈｉｓｔｏｒｙ，Ｎｅｗ　Ｔａｎｇ　Ｈｉｓｔｏｒｙ，Ｚｉ　Ｚｈｉ　Ｔｏｎｇ　Ｊｉａｎ，ｅｔｃ．ｈｏｌｄ　ｔｈａｔ　ｉｔ　ｓｈｏｕｌｄ　ｂｅ　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ｅｄ　ｔｏ　ｏｐｐｒｅｓｓｉｏｎ　ｏｆ　ｓｕｃｈ　ｆｒｏｎｔｉｅｒ　ｄｅｆｅｎｃｅ　ｏｆｆｉｃｉｃａｌｓ　ａｓ　Ｚｈａｎｇ　Ｑｉａｎｔｕｏ．Ｔｈｅ　ａｕｔｈｏｒ　ｏｆ　ｔｈｉｓ　ｐａｐｅｒ　ｔａｋｅｓ　ａ　ｄｉｆｆｅｒｅｎｔ　ｉｄｅａ　ａｎｄ　ｍａｋｅｓ　ａｎ　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ｏｆ　ｔｈｅ　ｒｅａｓｏｎｓ　ｗｈｙ　ｔｈｅ　ａｂｏｖｅ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ｒｅｃｏｒｄｓ　ｔａｋｅ　ＳＵｃｈ　ａ　ｖｉｅｗ．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Ｚｈａｎｇ　Ｑｉａｎｔｕｏ；ｔｈｅ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Ｎａｎｚｈａｏ；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５２